bsp; 林水森无奈地摊摊手,不说话。
司徒洋道:“二位也不要做得太绝了,我们香港人有句话,山水有相逢,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真闹起来,大家都不愉快。”
见司徒洋撕破了脸皮,刘小建也不客气了,把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说:“司徒老板,你也别吓唬我。什么初一十五,按照你的说法,你就是做初一那个,而我,不过是做十五的那个!”
司徒洋铁青着脸问:“这话怎么说?”
刘小建嘿嘿一笑,道:“当初我的码头在开发区做得好好的,谁往市委弟的告状信?想当初,我也没像司徒老板你这样上门兴师问罪嘛。有一句话你是谁对了,各人靠本事吃饭,你有本事阴别人,也就不怕别人阴你一回。”
司徒洋脸色顿时急速变化起来,先是震惊,然后是恼怒,最后又颓丧下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码头那件事,的确是自己眼红刘小建影响了自己的成品油生意,所以才使了阴招的。
没想到,现眼报来得这么快。
“好吧,前事不提!以前的事就是以前的事,像粉笔字一样擦掉就行了。今天我过来,是想问问刘老弟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一马。”
刘小建绕回桌后,往大班椅里一坐,拿起烟灰缸里大半截雪茄又点上了,喷了一口,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道:“司徒老板说得也有道理,前事不计。人嘛,都要向前看,对不对?既然你爽快,我就不绕弯了。我想和司徒老板你强强联手,把蛋糕做大。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思?”
司徒洋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几乎成了一条线,他的目光阴测测地从缝隙里射出来:“你的意思是……”
刘小建说:“我知道你和边防的人有些关系,而我在地方上的关系是你不能比的。所以咱们优势互补,以长补短,你的香烟、汽车生意我也要参股,我的油品生意,你也可以一起玩。大家亲兄弟明算账。如何?”
司徒洋是做走私香烟起家的,在香港有些黑道背景,所以后来连带着摩托车、走私汽车都做。而刘小建则是利用当时和炼油厂的合作项目,通过搞定海关少报漏报的形式入关走私成品油。
但是,汽车是刘小建一直很难做成的事情。虽然他掌控的蓝湾公司是替金星集团进口零部件的,但是成品的老鼠货汽车利润更高,他更想染指。
不过走私是偏门,道上的事情丁是丁卯是卯,隔行如隔山。
尤其是汽车这项。香港那边订购新车又或者老鼠货,司徒洋都是行家,也有货源。刘小建虽然派黄毅在香港也成立了一个公司,不过这方面始终不得门入。
司徒洋心想,老子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渠道,要给你进来分一杯羹?越想越气,于是道:“香烟可以,汽车免谈。”
刘小建见他说的决绝,也没兴趣再谈下去。他这次利用父亲对司徒洋当初投告状信一事进行挑拨,动用关系兴师动众到天平镇折腾,不可谓不下血本,若这次不能让司徒洋屈服,下次再找借口说服刘大同恐怕又要大费周章。
打蛇打七寸,既然不能达到目的,干脆一拍两散。这就是刘小建的想法,他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司徒老板的烟,只要进来滨海市,就得到这鼎丰行走一趟,交点钱才行。”
司徒洋在滨海市经营走私烟多年,铺开的销售网络和人脉关系都不是说要放就能放手的,到新的城市去铺开又要劳心劳力,还要费不少钱,又不一定能成。
不过刘小建条件太狮子太开口,他实在是肉疼。
司徒洋还是觉得在汽车这事上不能屈服,他冷笑着站起来,说:“姓刘的,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