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安然和她相对而坐时,秦萍竟感到一种雄性的气息迎面扑来,使她感到一阵慌乱,一阵窒息,一股久违的激情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使她难以自抑。
那个当年的大男孩,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地方领导,在城关县共事的岁月里,她见识到他身上那种责任感,见识了他临危不乱的气概,也见识了他浑身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秦萍觉得,林安然的思维和动作都同样的敏捷,她在他的脸上读出了沉静如水的自信,杀伐决断的霸气,后来才明白,只有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淬过火的男人,才能造就出这种气质。
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夜晚,家宴已经结束,秦萍带着林安然逛南都城去了,这里是六朝古都,可看的景点非常多。
罗楚良虽然挫败感十足,不过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也跟着去了,力图挽回狂澜。
秦安国泡了个澡,回到床上,翻开一本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睡前读书,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
没过多久,夫人伍也洗完澡进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半躺在他身边,找起来话头:“老头子,你看那个林安然和楚良对比起来,谁更优秀?”
秦安国微微一怔,多年夫妻,他太清楚伍这话背后的含义,笑道:“怎么?你想乱点鸳鸯谱?”
伍轻呸了一声道:“什么乱点鸳鸯谱,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秦安国又是一愣,把书本合起来,说:“这倒有趣了,你怎么为我着想了?”
伍说:“上次在京城,老爷子和你谈话,暗示过你这届任期满了可以挪一挪。这里头含义可大了,挪一挪,往哪挪?你都在下面当了那么多年的省委书记。再挪,就是要到中央里去了。我琢磨着,这楚良的爷爷虽然现在退到中顾委去了,不过这人脉还在,他父亲又是部长,如果他们家帮着你说说话,估计你把我会大点。”
秦安国笑道:“如果老爷子说了都不行,他们说了也不算。况且,升不升迁,那是组织上的人,你少管。”
伍把毛巾一扔,说:“你啊,就是少了份斗心,你看你弟弟,现在都当了总部副职了,你再努力努力,不然连你弟弟都比不过。”
秦安国叹了口气说:“做人要淡然处之,就算要争,也是要带着淡然之心去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说到底,功名利禄,爵位王权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有些事情,你不能执着。”
他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林安然挺不错的。”
这回轮到伍吃惊了,说:“他不错?是不错,相对而言,跟楚良比起来,差太多了吧。况且你看楚良,对咱们家小萍是千依百顺,林安然呢?话不多一句,一说就是要按照他的办,小萍都不敢吱声。找老公,还是找楚良这种好。”
秦安国把书放到床头柜上,说:“找老公又不是找仆人,要千依百顺干嘛?要的是人品和智慧。我看林安然这人有大智慧,我父亲培养的人,不会看走眼。”
伍还要再说,秦安国却滑进了被窝里,喃喃应付了一句:“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女大不由娘,你也不要管得太宽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