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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他心里腾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三步并作两步,他蹿到楼上,敲了几下门,里头没动静,又敲了几下,依旧如此。
心急之下,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
巨大的响声引来了不少邻居,这栋楼里住的都是县公安局的人,都是警察,警觉性比一般人要高。
况且司机半夜里踹门,声音在静悄悄的黑夜里显得尤其响亮。
门开了,一群警察用了进去。
屋里黑灯瞎火,邻居赶紧拿来电筒,大家小心翼翼在屋里寻找黄国海。
走卧室里的两个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在这里!”
接着就听见俩人抢上前去,大叫:“黄队长!黄队长!醒醒!”
混乱中有人叫了声:“他骨头都断了,赶紧叫救护车!”
黄国海的司机走进卧室一看,人登时惊出一头冷汗。
黄国海老婆被人用床单绑在床上,像只大粽子,不断徒劳地扭动着身子。
而黄国海本人,则瘫在床边,嘴里塞着一团布,嘴巴被人用布条绑了,可身上没绑什么东西,不过人脸色铁青,一头一脸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身子不住颤抖。
让人奇怪的是,黄国海并没有被绑起来。有人上去一动,发现他四肢有些不对劲,一看,竟然都断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当县城里的救护车呜呜狂叫着从医院飞驰到县公安局宿舍,再从县公安局宿舍飞奔回医院里。
这一切,远在滨海市城区里的林安然是不知道的。
秦安红责怪了一番林安然,又提醒他,既然这人有心要对他不利,下步可能还有行动,建议他先放一放手头的工作,跟自己回京城去。
住在秦部长家里,就算杀手再厉害,总不敢去总参搞事吧?
林安然拒绝了,他对这个杀手有着一种好奇心。一个像自己一样,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侦察兵,怎么会沦落成了一个杀手?
这在他看来是没道理的。
这种人一般不会为钱而去做杀人的勾当,如果不是为钱,那么就是寻仇。自己想来想去,也没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是卫国庆?不可能了,此时的卫国庆已经在监狱里,他昔日的心腹早做了鸟兽散,谁也不会为了这位当初专断跋扈的土皇帝去冒险。
是朱得标?也不可能,不是自己小看朱勇,而是朱勇也好,朱得标也罢,就算有贼心也有贼胆,也找不到这么高杆的人来杀自己。
在河边,林安然和那人交手了十多分钟,结果俩人都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搞不定眼前的对手。
不光是林安然惊讶,那个杀手也是。虽然他脸上至始至终戴着一个大号口罩,就连头上也扣着一顶鸭舌帽,不过人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
林安然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震惊。
而对方,也从林安然的目光里看到了吃惊。
他还记得,那人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你是哪个侦察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