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皮毛,柔声跟它说话,侧着头亲亲它,恨恨地望了清兵一眼,转过身走出树丛。
五名清兵议论了几句,忽然齐声发喊,挺刀追来。那少女也发足奔跑,要跑到马边。清兵的一名把总呼喝口令,五人分散了包抄。慕容燕拉住少女的手,道:“别怕。”那少女这时对他已是非常信任,虽觉得慕容燕以一敌五难有胜算,但听他这样说了,就不再害怕,抱着小鹿,靠在他身边。
五名清兵追到,四面围拢。那把总打着半生不熟的回语喊道一“干吗的?过来。”那少女抬头望着慕容燕,慕容燕向她微微一笑,那少女也报之一笑,登时宽怀。
那把总叫道:“拿下来!”四名清兵抛下兵刃,扑了上来。可能是因为觉得那少女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没什么威胁,只要慕容燕被拿下。到时怎么整治都可以,那四名清兵竟都是扑向慕容燕。那少女惊叫起来,叫声未毕,忽然呼砰、呼砰数响,四名清兵先后飞出,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却是都已被慕容燕用金刚掌力拍得五脏俱裂而死。那把总见势头不对,转身飞奔。慕容燕冷哼道:“想跑?”抬脚踢起一柄地上的钢刀,那钢刀直奔那把总飞去,从他的后心穿胸而过。那把总盯着从胸口冒出来的刀尖,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回过身来,指着慕容燕说了一个“你”字,便倒地身亡。
两人又行了六天,第七日黎明,行不多时,忽然望见远处一阵云雾腾空而起。两人纵马疾驰,跑了一阵。前面尘沙扬得更高,更听得隐隐传来金鼓之声。慕容燕一怔,急忙勒马,蓦地里号声大作。战鼓雷鸣。
慕容燕知道这是双方大军要开战了,赶忙拉着那少女勒马向东,走不多时,前面尘头大起。一彪军马直冲过来。只听得铁甲铿锵,尘雾中一面大旗飞出,写着斗大一个“兆”字。在黄河渡口曾与兆惠的铁甲军交过手。知道厉害,一打手势,又折向南奔。
两人刚和铁甲军拉远距离,忽然前面号角齐鸣,一排排步兵列成队伍踏步而前,又听得左侧战鼓急擂,大地震动,数万只马蹄敲打地面,漫山遍野的骑兵涌了过来。慕容燕离鞍而起,跳到那少女的马上,坐在她身后,将她搂着身前,柔声道:“别害怕。”那少女回头一笑,点点头,说道:“你说不怕,我就不怕。”她说话时吹气如兰,慕容燕和她相隔既近,幽香更是中人欲醉,虽然身入重围,心头反生缠绵之意。
眼见东北南三面都有敌兵,于是纵马向西驰去。那少女抱了小鹿,跑了一阵,忽见前面也出现清兵,队伍来去,正自布阵,四处已无路可走。
慕容燕暗暗心惊,纵马驰上一个高坡,想看清战场形势,再找空隙冲出去。一瞧之下,登时呆了,只见西首密密层层地排着一队队满清步兵,两翼则是骑兵。对面远处是身穿条纹衣服的回族战士,长枪如林,弯刀似草,声势也极浩大。双方稳住阵脚,转眼便要交锋。原来慕容燕和那少女已陷在清兵阵里。只见阵中将校往来奔驰指挥,千军肃静无声。这时清军已发现了两人,有数名兵丁奉命前来查问。
慕容燕已经不是第一次独对数万大军了,当初在神雕世界中,身陷蒙古大军中的凶险不亚于现在。所以此刻虽被大军重围,却也不慌,心想:“看来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当即双腿一夹,那红马如箭离弦,一溜烟般直冲出去。清兵待要喝问,红马早已奔过身边。那马奔驰奇速,一晃眼奔过三队清兵。
突然红马收蹄停步,却是前面铁甲军排得紧密,难以逾越。慕容燕凝神屏气,兜转马头,绕过铁甲军队伍。只见弓箭手弯弓搭箭,长矛手斜挺铁矛,一个间着一个,一眼望去,不计其数。慕容燕索性勒紧马缰,缓缓而行,挺直了身子,目光望向清兵军阵,想先看清兵作何反应,再做应对。
其时朝阳初升,两人迎着日光,控辔徐行。那少女头发上、脸上、手上、衣上都是淡淡的阳光。清军官兵数万对眼光凝望着那少女出神,每个人的心忽然都剧烈跳动起来,不论军官兵士,都沉醉在这绝世丽容的光照之下。清军数万人马箭拔弩张,本来血战一触即发,突然之间,便似中邪一般,人人都呆住了。
只听得当啷一声,一名清兵手中长矛掉在地下,接着当啷连声,无数长矛都掉下地来,弓箭手的弓矢也收了回来。慕容燕本已做好了血战的准备,见此连忙控马从大军方阵的空隙处奔驰而出。
兆惠在阵前亲自督师,呆呆地瞧着那白衣少女远去,眼前兀自萦绕着她的影子,但觉心中柔和宁静,不想厮杀。回头望去,见手下一众都统、副都统、参领、佐领和亲兵,人人神色平和,收刀入鞘,在等大帅下令收兵。
兆惠不由自主叫道:“收兵回营!”将令下达,数万步兵骑兵翻翻滚滚地退了下来,退出数十里地,在黑水河旁扎下大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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