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车去吧,正好有辆车要到战场上去……”胡慧敏的话让隆美尔停住了脚步。
跟着胡慧敏上了车,隆美尔坐在车厢里打量着四个身穿白大褂的人问道:“这辆车是运送伤员的车吗?”
四个白大褂还各都带着一副口罩,只是这时院长大人在他们也不能表现的有些活泼,毕竟这辆车的用途是十分特殊的。
看着四人闭嘴不言,胡慧敏黯然说道:“这辆车是运送英雄遗体的……”
英雄遗体?听到这两个词的隆美尔愣住了,看着四人的白大褂上沾着的血迹,他还以为这辆车是专门运送重伤员的呢,可是没有想到这时运送英雄最后一程的“灵车”!
想到这里,隆美尔又想起了那个壕沟,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永远不会忘记那道壕沟了。只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面带焦急之色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胡慧敏说道:“胡小姐,请问战场上英雄遗体都是运送到医院这来吗?”
“是的,你……”胡慧敏脑海中突然起了另外一个念头来,难道这位洋人找的是死人?!
答案在下车后揭晓了,当隆美尔带着胡慧敏回到记忆中的那道壕沟时,打扫战场的士兵已经开始清理到这里,所以当隆美尔在胡慧敏的注视下跳入壕沟中注视着一位仰卧着的阵亡士兵时,周围负责打扫战场的军人已经上前让隆美尔开始离开:“这位同志,请你离开这里……”
“我一会就走,你们知道这位士兵的名字吗?”隆美尔指着仰卧着的士兵说道,他没实际上很想看看,只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翻动遗体会让人误会。
看着周围士兵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胡慧敏接着翻译了一遍。
看着这位白人穿着和其他民国士兵相同的服装,几位士兵也隐约听到过部队里有这么几号人物,看着一边护士装束的女孩,再看这位白人的右臂绷带就知道了这位“战友”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一人跳下壕沟在仰卧士兵脖子上摸了摸,解下了一条链子。
这条链子上挂着两块铝制的牌子,相同的大小在牌子周围却是贴着一层透明薄膜,隆美尔自然知道这是每个国民士兵都会拥有的身份标识牌,铝制的牌子周围的薄膜是为了防止两个牌子在士兵行动过程中相碰发出声响。
就如同隆美尔自己脖子上挂的牌子一样,这块5cm*3cm的小牌子中有着士兵的名字,所属部队的缩写,入伍的日期以及还有一个编号。
“王狗剩……”士兵拿着手上的狗牌念出了狗牌主人的名字。
“王狗剩……”隆美尔默默的用着汉语念叨着这个极具特色的名字,来到这个国度不长的时间让他知道了这个国度里面的人名和这个国度的文明一样悠久和富有含义。
他知道自己不能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救了自己的士兵名字,所以他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向着王狗剩的遗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转向了身旁的胡慧敏:“胡小姐,我们回去吧……”
默默的点了点头,虽说胡慧敏早已看惯生死,可每当看到残酷的战场她的眼角都会湿润,就像她内心对***的仇恨一般。
回到了医院中,隆美尔找到了步兵班的班长提出了要求:“我有要事见师长……”
只是和师部分兵两路,此刻的隆美尔又怎么可能见到在另一边的冯宇航,所以他的要求被折中了,他被带到了通信班里的对讲机前:“对面是师长……”
“师长,我有个请求,我想知道我的战友王狗剩的家人状况……”隆美尔神情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知道自己在民国之行的时间毕竟不会太长,他最终的归宿不是在战场上阵亡,就会回到自己的祖国。所以,他想在自己回去之前,去王狗剩家里看看,假如他能够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话!
知道那个麻金宏竟然把这位上面专门交代下来当坦克兵的洋鬼子搞成了步兵,冯宇航直接在这次东鸡冠山战役的功劳名单中抹去了麻金宏的名字,并且内部通报批评一次。
他到是不为这名洋鬼子的遭遇气愤,他气的是自己的命令自己下属竟然有人敢随意更改,这次听到隆美尔的请求他也不得不表示出自己的慰问来:“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隆美尔的要求对于冯宇航来说很简单,所以他很快的拿到了王狗剩的家庭资料,回到医院之后他向护士要来了纸笔,坐在已经夕阳下提笔写道:“古德里安,曼施坦因:我是隆美尔,今天我在这个古老的国度有了一个母亲,一个姐姐,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