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都有,窗口处放着几瓶水仙花,白色的花瓣衬着早上的阳光,很是美丽,花香味飘荡在整个屋里,让人不自觉的能忘记烦扰。
慕昭伸手去接的时候,触到了手腕处的伤口,她疼的倒抽了口气,心里对安平公主的恨又更上一步。
木萧将她皱眉的脸收入眼底,轻轻笑了下,避开她的手,“你还受着伤,这几天吃饭就由我来侍候吧。”
他特地咬紧‘侍候’一词,男性特有的磁性深沉的声音微微上挑,带着一股诱惑,慕昭总感觉他有些不怀好意。
眼前的男人一袭白衣胜雪,清净的脸庞,那眼睛格外的亮,笑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柔和,让人暖到心底。
“你找个丫鬟进来吧,”慕昭觉得还是不妥,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之前的几次几面都是不愉快的,他能救她一命,她已经很感激了,可不想再占他的便宜,尤其此刻的他仿佛雪山上圣洁的白莲,让人望一眼都是罪恶,更何况让他侍候!
木萧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舀了一勺放到她嘴巴,“张嘴!”
慕昭无奈的张开嘴,咀嚼了两下,“你都没有事情要做吗?”
“当然有,我的事情不就是你吗?”木萧看出她的不自在,好笑的挑挑眉,“我想娶你,不趁着现在表现一下怎么行?”
慕昭愣了下,他的嘴唇薄而红,仿佛涂了胭脂一般,没有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后镇定自若的给她喂食。
慕昭古怪的望着眼前淡笑的男人,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木萧,其实我现在觉得你这人挺好的,但是请你说话正常点,我和你见面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谈不上多大的喜欢,你要是再这么开玩笑,我可是要生气了。”
木萧拿出洁白的帕子,伸手过去轻轻拭着她的嘴角,慕昭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揶揄,嘴边温柔的动作让她想躲,可是往后退才发现退无可退,只能脸红的垂下眼帘。
“我没有开玩笑,”木萧将空空的碗放在桌上,然后回来坐下,“我们小时候其实见过,还记得我之前说,锦姨救过我。”
突然提到娘亲,慕昭心里一动,有些惊讶,“我们认识,我娘还救过你?”她突然记起他之前在安阳侯府替她挡掉她爹巴掌说的话,原本以为只是托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是她搜寻了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没有这个人的半点印象。
看着她茫然的模样,木萧自然猜到她想的什么,给她掖了掖被子,轻轻笑着,“我娘也是很早就去世了,和你爹不同,我爹立刻续了弦,新的主母是原来的丽姨娘,她有自己的儿子,小我一岁,当年我带着仆人偷溜出府,打算看朝灯节,可是却被人掳了去。”
慕昭惊讶的睁大眼,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遭遇。
“后来我被掳到一个码头,无意间听到掳我之人和另外的一个人的对话,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继母搞的鬼,她担心我抢了她儿子的嫡子之位,便设计了这么一出,想将我掳到海外,可是我却逃过了一劫。”
他眉眼间一片淡然,没有细说是怎么逃脱的,但是慕昭可以猜到那么小的年龄,要逃脱人贩子的追捕,是一件极其困难要命的事情。
“逃出来后,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一直沿路乞讨,过着比狗还不如的日子,受尽了唾弃和白眼,一直坚信我爹会找到我,可是一天天过去,没有等到我爹,却让我幸运的倒在了你娘的马车前,当年她怀抱着还是婴儿的你,带着我回到了帝都,回到了左相府。”如果没有秦云锦,恐怕他会病死在哪个地方,现在都是皑皑白骨了。
慕昭听完后,心里一阵唏嘘,原来不止她一个有着痛苦的回忆,他也有。
“你那个姨娘太坏了,”慕昭想到前世宋芝兰对她所做的一切,勾起了她的愤懑,“可不能轻易绕过她!”
木萧看着她鼓着腮帮子,为他打抱不平,心里一阵暖流,摸了摸她的头,浅浅一笑,“她确实很坏,所以有了恶报!”自那以后,他便认识到了身边人事的险恶,开始勤奋学习,争取各方面都是第一,在木家后代中脱颖而出,然后替他母亲报了仇。
“怪不得我没有记忆,原来当时我还是个婴儿!”慕昭感叹,没想到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
木萧看着她惋惜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当时他被秦云锦带回去后,有一段时间处于自闭的状态,秦云锦调查到他的遭遇,并没有将他立刻送回去,而是细心的照顾了他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陪伴他最多的就是还是婴儿的她,每天看她笑,看她哭,看她吮着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他的心里就会柔成一片,那时的她是他灰色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自从木萧对她吐露了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后,慕昭对他便有了几分亲近之情,没有拒绝他的照顾,只是在喂食这件事上面,她还是坚持换了个丫鬟伺候。
有句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安平公主被发现裸身被弃在燕郊荒山上这个流言,如一阵风,迅速传遍了帝都的大小街巷。
安平公主听着婢女的汇报,气愤的砸了屋里的所有东西,那日发生的事情如恶梦一样缠着她,这几日她都睡不好,就是担心被人发现了。
她一直以为当日找到她的都是厉璟琛的暗卫,这件事肯定不会被传出去,没想到她错估了厉璟琛的狠,这件事肯定是他授意人说出去的,是因为自己强行的要求父皇赐婚给她和他,结果惹恼了他。
安平公主想到了当初那两个贱民说,她被绑被抓都是因为厉璟琛这个男人,如果当时他愿意救自己,这些痛苦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是他的无情毁了她!
“公主,现在外面都在说公主被人玷污了,还有人说公主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私会情郎……”丫鬟花斤小声道,自从荷叶死了后,她便顶替了她的位置,给安平公主搜集情报。
“私会情郎?”安平公主轻轻咀嚼了这句话,随后眸中闪过狠毒的光芒,“对,我就是私会情郎了。”如果不是去厉王府见厉璟琛,她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不幸的事情。
“贤妃娘娘驾到!”殿外响起太监公鸭嗓子的尖锐声音。
安平公主身子僵了下,心里有几分难堪,可是却无法躲藏。
“蕊儿,蕊儿……”贤妃面色焦急的走了进来,看见女儿憔悴的脸,她心里泛疼,使了个眼色,让丫鬟都退了下去。
然后上去一把拉住安平公主的手,紧张查看,“蕊儿,你有没受伤,有没被欺负,告诉母妃,母妃为你做主!”
安平看着贤妃紧张的脸,心里不是滋味,这件事如果连母妃都知道的话,宫里其他的娘娘肯定也知道了,那她以后就会成为贤妃身上的一个耻辱,所有人都会嘲笑她有一个不干净的女儿。
“母妃,”安平公主轻轻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哽咽,突然一把跪了下来,“求母妃为蕊儿做主!”
贤妃看着这样的仗势,一颗带着侥幸的心沉到了谷底,张了张干涩的嘴,“蕊儿,你真的被……”
她说不下去了,心里难受极了,同时一股怒火充斥了她,她辛辛苦苦养育长大的公主,竟然被人玷污了!
她双手紧紧握起,嘴唇紧抿,整个人笼罩着一股寒气。
“蕊儿,告诉母妃是谁害了你,母妃为你做主!”贤妃急忙将女儿拉起来,眸中带着狠戾。
“母妃,不关他的事情,是女儿自愿的!”安平眸光充满了委屈,带着恳求,“母妃,你别为难他!”
“他?”贤妃狐疑的看着女儿,按理说谁被人侮辱了,不该是这样的表情,还为施暴者说情,这女儿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随后看着女儿羞涩的表情,她凝眉想了下,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只有他是女儿多年爱慕的人……
“是厉世子?”贤妃试探的问了下。
这一问,安平公主的脸色更加红了,羞涩点点头。
“好个厉璟琛,竟然占了你的清白,任由那些人说你,他不打算负责吗?”贤妃冷眉竖起,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母妃,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也知道,他现在和安阳侯府大小姐有婚约,还是父皇亲自赐婚的,如果现在传出我和他的这个事情,担心父皇会怪罪……”安平公主小心的为厉璟琛辩解,面上一片为难,眼底却闪过决绝的目光。
“怪罪?哼!他是你的父皇,能怪罪什么?他应该为你做主才对!”贤妃瞪大眼睛,眸中带着不满,冷哼一声,握紧女儿的手,“蕊儿放心,母妃为你做主,那个安阳侯府大小姐休息和你抢世子!”
安平公主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得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阴险,似怨恨,又似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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