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撕壁纸,只有阿笙一个人端着胳膊在旁边看,当大块素雅的壁纸被撕下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半面墙,用透明胶带封着上百张/林婉言与沈沉的合照,好多都是沈沉举着相机与她自拍,所有照片上都有两人在青春时肆无忌惮的笑容。
那个时候的沈沉并非现在的这般让人捉摸不定,从照片上来看,只是单纯无忧的大男孩,而林婉言,也并非现在这般血腥病态,她还是一个笑容温暖的邻家姐姐。
有些人的爱情,淡入青烟,随风而散,而有些人的,则像为自己埋下的血债,定要血还。
“相比监狱,林婉言更需要的是一个医生。”乔谨则看着这些照片有些惋惜的开口,大家都转头看向他,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也看了看众人,“我只是说说,不会帮她越狱。”
大家继续各忙各的,只有他和申特两个人面对着墙壁挺拔的站立着。
申特说,“林婉言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走错了路,本来应该是优秀善意的,你看她和沈沉这些照片,笑得多好看。”
乔谨则点头,“爱入骨髓的后果,有些人就会变得百毒不侵,有些人就会走火入魔。”
申特斜着眼睛瞅他。
乔谨则笑笑,“我是百毒不侵。”
阿笙在身后突然叫了一声,把身边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一会拍个片吧,看看骨头。”
申特突然很得意的对乔谨则挑眉,“怎么样,我们阿笙是不是很帅气?”
“呵呵。”乔谨则还他一个不冷不热。
离开林婉言的家里后,阿笙被直接带进了医院,再晚一些,申特才带着大家来看她。
医院电梯人多,申特跟乔谨则走楼梯上三楼,在安全通道的大门前,申特按着门把手的动作忽然一顿,问,“沈沉半身悬在窗外的时候,阿笙的状态正常吗?有没有失控?”
乔谨则愣了一下,“为什么会失控?”
“京远刚出事那段时间她看见别人蹲在窗台上擦玻璃都会吓得发抖。”
“噢……并没有,还算稳定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道,“这就是你不给她配枪的原因吗?”
“嗯,怎么,你觉得可以配了?”
“种吗?”乔谨则插科打诨,“我又不是兽医,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配。”
“好笑吗?”申特狠狠给他一手肘。
“还要再观察吧,为了我安全着想,我倒是挺怕她哪下看我不顺眼把我毙了。”
两个人走出安全通道,三楼半的拐角处,阿笙指尖夹着燃烧一半的香烟坐在台阶上靠着扶手出神。
两个男人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完,知道了自己并不被申特完全信任,也知道了乔谨则并不非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她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一定可以从京远的离开中迅速走出来,人生还有很多美好,今天阴天未来却有好多晴天,没有什么痛苦是忘不掉的,她想了很多。
非常多。
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原来再坚强的人,也避免不了和回忆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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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子有话说:有些人不是不够勇敢,只是心中太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