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过身来了,竟是一张稚嫩的男孩子的脸,“莺莺姐不在。”
罗湘问,“今天不是她值班吗?她去哪里了?”
“你有很长时间没来上班了吧?!”男孩子笑着说,“偷懒了?还是,找到土豪包养了?”
罗湘不大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花姐在边上解释,“别理他,他把你误认为是这里上班的公主了。”
认错了也好,这身份问莺莺的下落也算合适,于是罗湘附和男生说,“是啊,最近过得可滋润了,这都得谢谢莺莺姐以前照顾我,我想请莺莺姐吃饭呢,就是怎么都找不到她。”
“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她现在在哪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男生说,“她结婚了,嫁给了一个老实人,估计现在生活过得可滋润!”
罗湘笑说,“真好,真羡慕她。”
“我也羡慕她,钱捞够了就找个老实人过太平日子,人人都只会羡慕她既有钱又有和睦的家庭,没有人会在意她的钱是怎么来的……”
罗湘看到前台桌子上放着一支笔,于是拿起来问男生,“你那儿有莺莺姐电话吗?我的手机丢了,里头号码全没了。”
“有的,你等等。”男生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了一会儿,把莺莺的号码报给罗湘。
罗湘记在手掌上了,道了谢要走,男生靠在前台边冲她眨眼睛,“记得早点回来上班啊!”
“好。”罗湘冲他笑,走出了ktv。
“没想到她真的嫁人了。”花姐说,“以前总听她念叨说钱赚够了要找个老实人嫁了过太平日子,真让她给实现了。”
“这也是我的愿望啊,赚够钱给爸爸治好病,然后过太平日子。”花姐笑了下,“真讽刺啊,一样的愿望,然后她杀了我。”
罗湘看着花姐,她痛苦的样子,像刀刻似的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记。
“去找个地方给莺莺打电话吧。”罗湘四处看了看,往可能有公用电话的地方走。
花姐在后面跟着,忽然说,“湘湘,后面有人跟着我们。从ktv跟到这里来了?”
罗湘心一紧,难道是ktv里的前台男生感觉到不对劲跟出来了?
她停下脚步,快速转过身,却是一张笑脸凑了上来,“我看到你和一个女鬼走在一起哦。”
是白先。
罗湘松了一口气,“怎么是你。”
“我出来晃悠晃悠,就看到你和这个女鬼,从ktv里走出来。我觉得好奇,就跟上来看看。”白先说,他转身看花姐,“姐姐你好。”
花姐问罗湘,“怎么他也能看见我?他是你爸爸的徒弟?”
“不是。”罗湘回答,“只是我同学。”
“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白先伸出长手拦住她,“别啊,刚才你和这个鬼姐姐说的话做的事我都看到听到了。要不….”他笑,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再带我一个吧!”
罗湘,“…..为什么啊?”
“我对这种事有点上瘾了。”白先说,他也不管罗湘答应还是不答应,硬生生把她转了个个儿,按着她往回去的路上走,“让那些恶贯满盈的人获得他们应有的结局,真的是一件刺激极了的事情!”
“刺激?…..”
“不是,是很有意义。”白先义正言辞。
他揽着罗湘再次经过那家ktv的时候,前台的男生在门口伸懒腰,他看到罗湘和一个男生一起走来,朝她竖大拇指,“加油!”
罗湘朝他笑笑,“谢谢。”
白先小声说,“他把我当你客人了。”
罗湘点头,“是的。”
“真有趣。”白先说。
他拉着罗湘停了下来,手搭在她下巴上,让她抬头,“咱们应该从这儿把电话打出去。”
罗湘抬头,眼前是一幢十几层高的大楼,白色的外墙,蓝色的玻璃,还有进进出出的或健康或病态的路人。
大楼最顶端,六个烫金大字,“白氏中医医院”。
白先说,“这是我爷爷的医院,今天他闲着没事想来医院看看,我就跟着来了。没想到会遇到你,咱俩真是有缘啊!”
罗湘说,“我也觉得。”
白先拉着她往里走,“你打算以什么身份给那个莺莺打电话?”
“她以前的同事。”
“你知道她的真名吗?莺莺可能只是她工作时用的化名吧。”
“……”
花姐说,“你说对了,我们工作的时候不会用真名,都用化名。其实连我,也不知道莺莺的真名叫什么。”
“所以用同事身份很容易露馅的。”白先说,他带着罗湘进了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用医院身份,才保险。”
“你们坐,这是我爷爷的办公室,他出去看自己的徒弟工作了,不会回来的。”
罗湘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白先坐在办公室里唯一的旋转皮椅上,他把手按在办公桌座机上,问罗湘,“电话号码是多少?”
罗湘把电话号码报给了他,白先长指头快速地按了数字,只听嘟嘟两声后,那边有人接了电话。
白先按了免提。
“您好。”
那边是一个男声,“你是哪位?”
白先嘴角向上微微翘了一翘,修长的食指,在办公桌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里是白氏中医医院,您有一份健康检查单没有领取,逾期将无法领取,请您在今日下午五点之前,带着本人身份证到医院领取。”
那边的男声说,“可是我最近没有到医院检查过。”
白先说,“这是您妻子的手机吧。”
那边嗯了一声,“好的,我马上就过来,谢谢你了。”
竟连名字都没有确认。
白先挂了电话,“这个做丈夫很不放心自己的妻子啊,都没确认名字。”
罗湘点头,“他疑心很大。”
白先把两只修长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左右脸颊,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我们就从这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