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曼,你在那屋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出来?想偷懒是吗?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赶紧地,把水缸挑满,把猪喂了,砍好今晚要用的柴火,再到村外荒草滩去把牛牵回来!不然你等着,晚上你爸回来,打断你的狗腿!”
刘凤英叉着腰,站在阿奶的茅草屋前大骂。
莫小曼闷声不响地,任由刘凤英骂,自己只管喂阿奶吃饭,她现在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灵魂经历了两辈子,心性早磨炼出来了。
一小碗蛋炒饭吃完,阿奶意犹未尽,抿了抿嘴,叹气道:“小曼啊,以后我们分出来自起灶炉,也让你阿公买几只鸡下蛋,我们天天做蛋炒饭,吃个够!”
莫小曼笑着点头:“是的奶,以后我们还要吃肉!顿顿吃!”
阿奶拍着莫小曼的手,开心地笑了。
莫小曼细细打量阿奶,前世她没什么眼光,只看到阿奶身材娇小,表情温和柔善,却是没有觉察,阿奶其实长得很好看,如果倒退十几二十年,还能算个美人呢!
阿奶现在五十多岁了,体态清瘦纤弱,容貌五官却依然很秀气,天生的柳叶眉,大眼睛,小嘴巴……小曼惊奇的是,阿奶的坐姿很特别,她不像别的小老太婆那样躬着身子,或随意倚靠,哪怕只坐着个小板凳,她也是上半身挺直,双手自然垂放在膝上,这模样,完全是小曼上辈子接受淑女仪态训练的架势!
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身上穿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粗布染蓝大襟裳,干干净净平平展展,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莫小曼想到前世,她也只是不忙的时候才记得跑来拿阿奶的脏衣裳去河边洗,其它时候不知道二婶会不会帮她?不过,莫小曼往家里挑水的时候,会顺便把阿奶的水缸挑满,而阿奶的水缸也是每天都被舀得差不多见底,想来是阿奶自己洗衣裳的。
莫小曼重活一世,才看出阿奶的与众不同,再想到阿奶是阿公从外地带回来的,她没有娘家亲戚,为此还时常受莫二婶的冷嘲热讽,莫小曼不禁对阿奶的身世有点好奇起来,不过现在并不是闲话探问的时候。
吃了蛋炒饭有点干,阿奶要水喝,莫小曼摇了摇屋里唯一的竹壳暖水瓶,是空的,便从宝珠里倾出小半碗泉水,递给阿奶,骗她说:“壶盖没盖稳,壶底还剩一点点水,凉了,还能喝!”
阿奶信以为真,把水喝完,轻轻抿了抿嘴唇,笑着说:“有个孙女在身边就是不同,我小曼递的水,这么甜的!”
莫小曼也笑:“奶,以后我天天给您和阿公递水喝!”
“好!真好!”阿奶笑得更加高兴。
刘凤英在外头骂了一阵,见莫小曼竟然没出来,屋里还传出笑声,顿时怒了,她不敢踹门,抓着根木棍就敲到门上,厉声喝骂:“莫小曼!你聋啦?啊?你个杀千刀的,胆肥了是不是?今晚不把你吊起来打,我就改了这个姓!”
莫阿奶听了,收起脸上的笑容,抬起手,打算让莫小曼把她扶起来。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声音,是莫二婶:“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啊?又喊又跳的,跳大神呢?哈哈哈哈!”
莫二婶心眼不好,性格倒是大大喇喇,爱说闲话也爱笑。
又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道:“大伯娘,小曼又惹你生气啦?我刚才在村口听见说她掉河里了,又被救起来了,真是命大啊!没受伤吧?”
这是莫二叔和莫二婶的大女儿莫小苏,今年十岁,夫妻俩生了一女二男,对这个大女儿十分疼爱,别的不说,一年都会给她制三两套新衣裳,女孩们稀罕的,冬天的四方流苏围巾、风雪帽,夏天的花衣裳,头上绑的各色绸带丝带,全都给她买得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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