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哭下去,就不止屁股痛了,眼睛嗓子也跟着痛。”
流星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无风,“痛就痛。”
“那待会割血的时候,可是会更痛。”无风慢悠悠地开口。
流星一听,止住了哭声,盯着他,“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正好,我新酿的野果酒,只能自个慢慢地品尝了。”无风漫不经心地应道。
流星冷哼一声,看着他,“你……这只老狐狸。”
“这已经是第二次你叫我老狐狸了,若是我再听到第三次的话……”无风侧眸,看着他,语气依旧淡然,可是,那眼眸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流星扭着头,将脸颊埋在蓝璟书的颈项内,这个时候,他无比想念猫公公。
无风当然知晓流星这是心气不顺,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神犬仰着头,看着流星被无风治得服服帖帖的,忍不住地惊叹道,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蓝璟书一手抱着流星,一手推着顾叶峰,没有武功,自然有些吃力,无风看着他倒是有几分的倔强与忍耐,接着抬手,推着顾叶峰,“你抱着他便是。”
“多谢。”蓝璟书温声道谢。
“无妨。”无风云淡风轻地回道。
蓝璟书看着无风,以往对于他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医罢了,今日的接触,这才知晓,他着实不简单,心思更是深不可测。
一行人行至帝寝殿,无风命四喜守在殿外,蓝璟书与顾叶峰站在一旁,而他则是自怀中拿出一个锦带,里面则是一些磷粉,他在大殿内,用磷粉化成一个圈,而后,开始摆阵,接着便让神犬与流星哥站在一头,将手中易沐的锦帕放在一个大碗内,接着行至流星的面前,拿出手中的匕首。
流星看着那匕首,接着看向无风,“能不能轻点?”
“好。”无风看着流星,说话间,匕首已经划过他的手腕,接着便看到鲜红的血滴落在碗内。
“好痛。”流星痛得皱眉,低头,看着碗内的血,差一点晕过去,他突然想起,当初看见轩辕彧怕血的惨白模样,当时,他还笑话轩辕彧,如今,当真割自个的血,他才知道有多疼。
无风见滴的血差不多,手腕一动,流星的手腕便被缠上了白布,点了穴道,止了血。
流星刚要说什么,便看到无风已经起身,行至神犬的面前。
神犬也从来没有割过血,适才,看见流星那怕痛的模样,如今,再看向无风碗内的血,还有他手中的匕首,忍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
流星看见神犬害怕的模样,顿时心情极好,他低笑一声,“你也怕痛?”
神犬听着流星嗤笑的声音,狠狠地瞪着他,“谁怕了?”
流星看好戏似地说道,“不怕,那就让他割血啊。”
神犬趴在地上,慢悠悠地伸出了自个的前爪,抬眼,看着无风,哀嚎了一声,意思是,让他轻点。
无风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匕首朝着它的爪子一划,便看到滚烫的血流出,滴落在碗内,神犬看着自个的血便这样流着,忍不住地闭上了眼,可是,很快又睁开,挑衅似地看向流星,它可不能让他笑话。
流星见神犬适才那副怕痛的模样,早已经乐开了花,忍不住地滚在地上放声大笑。
蓝璟书与顾叶峰看着流星这幅乐不可支的模样,二人对看了一眼,思忖着,幸灾乐祸,也不是如此明目张胆的。
无风接完血,很快给神犬止血,接着将融合着流星、神犬以及易沐的三样血的碗放在了追魂阵的中央,接着他盘膝而坐,双掌自胸前划开。
流星见状,随即停止了笑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可是,屁股被神犬咬痛,还未上药,如今,只管坐下一半。
他微微蹙着眉,学着无风的模样,摒弃杂念,凝聚灵力,将自个融合在阵内。
神犬也是如此,不过,它则是一动不动地趴着,闭着双眼,只见一道白光自它的身上射出,而后,与无风身上的白光、流星身上的白光汇集,大殿内,甚是明亮。
蓝璟书与顾叶峰则是站在一旁,一顺不顺地看着,二人却是心生羡慕,关键时刻,他们总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无风怀中的碗突然闪现出一道血光,接着冲破整个大殿。
无风突然睁开双眸,接着雪白的身影飞身而出。
流星与神犬依旧一动不动,阵法瞬间旋转着。
凤傲天收到易沐失踪的消息时,已经是深夜之后,她看着身旁的魂,沉声道,“无风可寻到了?”
“还没有。”魂接着说道,“无风摆了嗜血追魂阵,可是,还未寻到。”
“嗜血追魂阵?”凤傲天想着无风竟然会此等阵法,只是这阵法不属于无邪门,而是属于……
“嗜血追魂阵不是千年前魔教的阵法吗?”卫梓陌对于魔教自然是有些了解的,想着无风怎会此等阵法呢?
凤傲天看着卫梓陌,“当务之急是要寻到易沐,至于他为何会此等阵法,亦是他自个的事情,他若要有心瞒着,便不会用此等阵法。”
“你倒是了解他。”卫梓陌转眸,看着她,低声说道。
凤傲天勾唇笑道,“不算太了解。”
“只是,为何有人会对易沐动手呢?他手无缚鸡之力,身子又不好。”卫梓陌对此很不解。
凤傲天抬眸,看着魂,“宫中可还有其他异常举动?”
“除了昨夜易侍妃被带走之事,并无其他。”魂接着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道,“无妨,有无风在,应当出不了岔子。”
卫梓陌又是冷笑一声,“你倒是对他很放心。”
“那爷如今回宫一趟?”凤傲天挑眉,看着他。
卫梓陌自她的怀中起身,“想去便去吧,谁又能拦住你?”
凤傲天勾唇一笑,接着起身,看着魂,“冷千叶那处如何了?”
“这几日都按兵不动。”魂接着回道。
“慕寒遥呢?”凤傲天继续问道。
“同样按兵不动。”魂如实回禀道。
“嗯。”凤傲天微微点头,“无妨,他们自有法子。”
“主子,再过十日,便是巫月国与贝立国大婚之日,此事……”魂不免提醒道。
凤傲天一直记得此事,“夜魅晞可还在边关?”
“一直未离开。”魂接着回道,“不过,夜侍妃表现的却甚是平静。”
凤傲天眸光一沉,“爷倒要瞧瞧他用什么法子。”
“属下告退。”魂低声道,便退了下去。
卫梓陌看着她,“看样子,你是要去一趟巫月国了?”
“自然是要去的,爷的人,可不能被欺负了。”凤傲天转眸,看着他,“你陪爷去一趟?”
“不去。”卫梓陌摇头道,“我怕看见他,会想要将他给杀了。”
凤傲天揽着他,低头,吻着他的额头,“那你要去哪?”
“回宫吧。”卫梓陌抬眸,看着她,“至少还有邢无云在,我不会胡思乱想。”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还以为你会黏着爷呢。”
“我不过是不想让你分心罢了,更何况,我也有我的私心。”卫梓陌抬眸,看着她,“我若是总黏着你,你日后嫌我怎么办?”
凤傲天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原来你是担心爷厌烦你。”
“自古帝王皆薄幸,你身边还是会出现新人,到那个时候,你怎还会记得我呢?”卫梓陌不免地多愁善感起来。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爷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
卫梓陌抬眸,看着她眸光微沉,心下一晃,连忙抱紧她,“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凤傲天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小心翼翼,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总是让爷对你没法子。”
卫梓陌抬眸,看着她,“当真没法子吗?”
凤傲天垂眸,轻咬着他的唇,他的敏感,他的脆弱,他的害怕,他的患得患失,都是因为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却为了她变得如此的胆小,她应该庆幸,他的心是给了她,而不是旁人。
卫梓陌这些时日与她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她对他的包容,温柔,细心,已经彻底地将他冰冷的心软化,越是如此,他便越想要得更多,想要她时时刻刻地待在他的身边,想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越是如此,他便觉得自个越发地自私,越发的讨厌起来,他不想让自个最后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变成一个她厌恶的人,所以,他要适可而止的退出,让自个冷静一下,也让彼此之间能够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美好。
夜晚的凤栖国皇宫,透着静谧冷寒之气,帝寝殿内,没有盏灯,却如白昼般明亮。
蓝璟书与顾叶峰不敢眨眼,只是看着眼前的阵法犹如一个庞大的漩涡,不停地旋转着,而他们只能在这里等待着。
如今,已经过了四个时辰,可是,还不见无风归来,他们不禁担忧起来。
“看样子还没有找到。”顾叶峰在一旁,低声说道。
“嗯。”蓝璟书应道,“也不知他何时回来。”
“是啊,如今已经三更了。”顾叶峰抬眸,看着天色,“易沐可千万不能出事。”
“哎。”蓝璟书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便看到一道白光闪了进来,接着便见无风盘膝坐于阵中,双手将手中的碗放下,双掌挥开,白光慢慢地散去,漩涡也慢慢地停下。
直至所有的事物静止,流星缓缓睁开双眸,浑身已经布满冷汗,他慢慢地起身,扭着一边的屁股,行至无风的面前,“可寻到了?”
“差一点。”无风抬眸,看着他,“那人甚是聪明,在我寻到之前,将人转移了。”
“到底是谁如此厉害?”流星蹙眉,沉声问道。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雨国的灵族。”无风随即起身,垂眸,看着自个手腕上隐约出现的红线,他低声道。
流星顺着他的目光,接着暗叫一声,“你受伤了?”
“无妨,不过是小伤而已。”无风淡然地回道,接着看向他,“我给你上点药。”
流星看着他,“你这算是小伤?”
他抬起无风的手腕,显然是受了重伤。
无风看着他,“别忘了,我可是神医。”
流星冷哼一声,“好了,知道了,给我上药吧。”
流星没好气地说道,接着拉着他向内堂走去,他现在站着屁股都疼,想起身旁的罪魁祸首,便看到神犬已经累得趴在地上,径自睡去。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神犬,接着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内堂,躺在了龙榻上。
无风坐在一侧,掀开他的裤子,便看到上面的牙印很深,不禁笑道,“还真是下了狠口。”
流星抬眸,看着他,“还不是你害的。”
无风微微点头,接着便给他上了药,缓缓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他抬手,扶着自个的额头。
流星连忙从龙榻上下来,扶着他,“还说无妨,瞧瞧,你现在的脸色还真是难看。”
无风淡然地笑着,接着向外走去。
蓝璟书与顾叶峰看着二人出来,连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无妨,回去歇息片刻便好。”无风抬眸,看着蓝璟书,“易沐还在宫中,不过,失了血,应当在昏迷。”
“看来如今的线索又断了。”顾叶峰在一旁沉声道。
蓝璟书看着无风,“你且先去歇息,待明日再想法子。”
“好。”无风淡淡地应道,流星便扶着他离开了帝寝殿。
蓝璟书目送着他离开,再看向顾叶峰,“你也会去歇着吧。”
“好。”顾叶峰点头道,“我担心易沐被带走,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人失踪?”
“那今晚,你我二人便在帝寝殿歇着。”蓝璟书想着,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正有此意。”顾叶峰微微点头,他可不想宫内再有其他事情发生,毕竟,皇上如今正忙着与南回国开战,他们不能让她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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