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让我很痛苦,我搞不清楚自己究竟真正爱哪一个?”他眼里有星光点点。
“什么?”他的痛苦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不知道爱谁。
我突然想起,为什么他总唤我珠儿、珠儿,原来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这是因为他把我和珠儿完全混淆。而且从他的话中我感到乌兰珠一直在照顾着他,一直守护着他。而他之前却一直纠缠着我。这就是他的歉疚,他的矛盾,他的痛苦!
现在乌兰珠突然不在他身边了,他反而变得不安,变得惶恐,变得脆弱敏感。
“王爷,你,你要把乌兰珠救回来!”
“可是,乌兰珠回来了,你又要走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继续痛苦的表情。
“什么?”我更加疑惑,难道,难道他要把我和乌兰珠一起留在身边?这是什么天理?尽管他作为王爷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他不能这么贪得无厌吧,把两个长得一样的女子都留在身边,他也不嫌看得厌倦,左右都是一张脸……
“王爷,你累了!”我想躲开他。
“珠儿!”
“我不是珠儿,我是……”还未等我说完,他便焦急得抓住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你身上的味道让我留恋,就像,就像小时候我娘亲的味道!”
天哪,怪不得,他在梦里喊“娘亲,娘亲。”怪不得他曾经对我说,我身上有独特的味道,即使不看,也能从空气中辨别出来!
“娘,娘亲?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要依恋自己的娘亲?”
“为什么不可以?谁让你在我病中照顾我?”
“照顾你,是因为我不想看你死!”
“王爷,姑娘,快靠岸了!”船夫钻进了船舱来回话。
“哦,那就好,师傅,你能照这个方子到岸上去抓些药来吗?”我递给船夫一个方子。船夫显然很乐意,“好的,好的,姑娘,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真不知道,这究竟是靠在了哪里,我想出去看看,却被身边的人突然拉住,“别出去!”
原来生病的男人比赖皮膏药还要难甩,简直就是天生的无赖!“难道你想永远呆在船上,不出去了吗?”
“别说话!外面有人来了!”他还是紧紧抓住我。
什么意思?那船夫不是出去抓药了吗?这里应该是有岸的,我想象应该还有个小镇。镇上人流熙攘,摩肩擦踵。
“你听到风声了吗?”九王爷悄声说。
“风声?”我侧耳倾听。
“还有水声?”
“水声?”好像是有。
接下来便还有“踏踏”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登上小船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有争吵声,打架的声音,还有惨叫声。这?这是怎么了?
“快,快躲进去!”九王爷推着我把我推进一个狭小隐秘的玄门里。咔嚓,门被关上。一片漆黑,只能隐约听到船仓里有人讲话声。
“这搜破船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死人!真是晦气!”
“这人死了吗?”
“我看不死也差不多了,都凉透了!”
“把能拿的都拿走!快!”
看这气势是遇见强盗了,九王爷居然用装死来蒙混过关。真担心万一被那群强盗发现。
“爷,这里都是些破玩意,我看没什么可拿的,而且都已经砸坏了。我看这艘船一定是经历了暴风雨,才破成这样的!”
“恩,咱们再去别处看看!不过这个死人该怎么处理?”
“他好像还没有死!还有气,不如先让他一刀归西算了!”
一阵脚步声,外面又冲进一群人,“等等,你们在干什么?闯王有命,不可滥杀无辜!实施‘免粮’、‘安民’、‘平买平卖’政策。尔等怎么还如流寇一般胡作非为,给我绑起来!”
哦,这下我知道了,原来这一群是李自成带领下的农民起义军!
外面闹哄哄的声音随着一长串脚步声的进进出出,渐渐平息下来。过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打开船舷下的玄门,露出头来查看。船舱内空荡荡地,与刚才的乱哄哄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紧张地搜寻着四周,怎么回事,就连九王爷此刻也消失不见了!难道这群闹哄哄的农民起义军把他带给走了?整条船上安静地让我感到恐惧。这是在哪里?我应该怎么办?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我。没有一丝声息。我害怕走出船舱,因为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我也害怕呆在舱内,因为这里如同死寂的坟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恐惧。
我又一次环顾舱内,想寻找九王爷的影子,但是这里除了滚落的杂物,没有一丝人影,我终于绝望地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