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的妹妹松泰,松泰公主的家产不比苏泰太后少,大贝勒纳之再适合不过!”
这种表面慷慨激昂,实际上则为献媚入骨的取媚之术,是那些汉族官员的拿手本领。受过近两千年帝制训练和朱元璋强化培训过的汉族官员们,在此方面的才能早已臻于化境。其解语花一般的善解人意,已经锤炼的登峰造极、无往不胜、无坚不摧!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皇权在上,哪里会去考虑什么适合?什么不适合?这松泰公主跟着姐姐投靠大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安排。而皇太极还在犹豫要不要娶囊囊福晋娜木钟。
娇媚喜人的巴特玛。璪忙为皇太极倒酒:“大汗今日可是喜事连连,臣妾给大汗道喜!”说着举起酒杯。
皇太极又推脱:“这可不行啊,本汗征伐林丹汗,又娶了他的福晋,别人不是说我是为了抢他的福晋才和他征战!”
此时众臣子坚持囊囊不可另嫁他人,非由大汗娶之。众贝勒也就无声了,谁敢夺汗王的女人啊!
哲哲温和有礼劝说皇太极:“大汗,既然大家都说的有理,大汗更应该听取众臣之见,纳娶囊囊福晋。”
布木布泰听哲哲这么说,也急忙跟上劝解:“姑姑说的正是,大汗应该纳娶囊囊福晋,以慰藉察哈尔各部!”
此刻各臣子贝勒,加上后宫的福晋们都争着规劝犹豫不决的皇太极迎娶这门亲事。我至此还没有做任何的表态,而我的表态究竟有何意义呢?如果为了政治原因,我有什么理由反对,我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如果那是皇太极心仪的女子,我更没有理由没有资格反对。此刻最重要的是跟着哲哲、布木布泰一起说恭贺之词,一起为皇太极欢庆。可是此刻为何我翻遍心底每个角落,想找出这些谄媚之词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已发现有眼神在追逐我,皇太极的眼神落在我不知所措的脸上,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回应了他:“恭贺大汗,迎得美人!”然后我一骨碌喝了酒杯里的烈酒。
我讨厌自己还坐在这里,坐在这本不应该来的地方。我讨厌再听那些逢迎谄媚之言,我讨厌我为什么这么在乎皇太极迎娶这门亲事。这是大金国的喜事,是皆大欢喜之事,多么美好的事!多么美妙的婚礼!但是它绝不属于汗王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这我早就知道,还伤心什么?幽怨什么?不如一醉了之,我又自行倒满了一杯,我看这琼浆玉液似的纯美佳酿,平静地卧与酒杯中,倒映出我微醉的脸颊,发红的眼角,饱满精致的粉唇。我更讨厌看到这样的自己,所以我掂起酒杯一口把那倒影吞下了肚。
而这一刻,我发现从对面射来另一束刺眼的光线,如午后的烈阳那般执着,使我无法回避。我努力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眸子。那是平安贝勒杜度,这是我来盛京后第二次撞上他的眼神。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这样的眼神对我的未来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