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笑容敛了起来,她瞥了几个年幼的庶女:“可不是,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不少。”
王雪娥一听就知道家里遇事儿了。
她屏退了四下服侍的丫鬟,小声道:“家里可是出了何事?”上次庆功宴竟然没给她送帖子,这让她纳闷了许久,可又不好派人去问。
“还不是你那哥哥?”季氏见四下没人,脸色就沉了下来。
“一个两个尽给我惹事,我这辈子啊,注定要为子女操碎了心,尽没得个安生。”季氏瞥了自家女儿一眼,没好气道。
当年季氏为了她非要嫁曾启贤的事儿生了不少气,直到后来一双外孙出生后才有所好转。
“娘。”
王雪娥打断了季氏继续要说的话,“你怎么还说这事儿呢。”
也是,外孙都这么大了,如今还讲这些有什么用?季氏叹了声就闭了嘴。
“娘,哥哥怎么了?怎么嫂嫂和颖姐儿都没来?”
季氏又叹了口气,把王乾渊的事儿和她说了遍。
“......起初只是嘴上吵吵要将那女子纳妾.....若是良家女子便罢了,顶多府里添了一张双筷子的事儿,可那女子是个狐媚子啊!千人枕万人睡,我王家怎能让这样一个女子进门?”
季氏气道:“你哥哥说了几次我都没松口,他竟然就私自给那女子赎了身安置在了宝玉胡同里头了,隔三差五地就往那边跑,一个月大半的时间都呆在那边。”
“......我瞧着实在不像话,就断了他钱路,逼得他不得不回了家。可这事儿还没完,后来那女子还上门了,拿着你哥贴身的小衣在大门前跪了半日,怎么也不肯起来,说是肚子里有了你大哥的骨肉,非得让咱王家给她孩儿一个名分。”
“光天白日又是大庭广众,事情一下子传开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二嫂气得带着颖姐儿回了娘家,你父亲为此还冲我发了好一顿脾气。”
季氏越说越发得胸口疼,“那小贱人也有脸来说,殊不知她肚子里那块肉是不是真是你哥哥的?”
“你二嫂气得带着颖姐儿回了娘家,你父亲为此还冲我发了好一顿脾气。”
季氏脸色很是不好看。在夏姨娘儿子王乾旭大绽光彩之时,她的儿子却做出这般丢人的事儿,这不是尽给她添堵吗?
王雪娥刚听还以为是她那风流成性的哥哥又惹了桃花债,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如今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哪个在外头没有几手风流债?欢场里的那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就是图个新鲜图个快活吗?风流过后一般都会有人跟在后头料理,大家心里亮堂着,又怎会让血脉留在此等烟花之地?
就算是哥哥事后没把事情料好,可那女子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找上门?这种烟花之地里飘的人,就如同蝼蚁,达官显贵们动动手指头都就能让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这些人一般都很懂规矩,向来不会逾规。
这女子一心要把事情闹大,是谁给她这个胆子?
王雪娥一边想着就提醒季氏往深里查查。
母女俩又说了会话,直到有丫鬟来寻。
元春俯身在王雪娥耳旁说了什么,王雪娥眼睛微亮,她辞了母亲就往外走。
走到前头的岔路,她吩咐一旁的探春把曾念薇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