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从今至春日,每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她道:“如今孩子们都小,就别遭这趟罪了。”
曾老太太话一落,杜氏就笑道:“还是母亲慈爱,懂得疼人。”
其他人纷纷附声。
又过了些时辰,曾老太爷开口了让众人都散了。
托了远哥儿的福,曾念薇这几日都躲在房里偷闲。
这几日,绿意陆陆续续地又查到了些事情。
她推测的没错,当年素绢是曾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也不知怎的入了曾老太爷的眼,没多久,两人就有了首尾。曾老太太得知此事后大怒,当即就发作把素绢卖了出去。曾老太爷理亏在先,腰板又不够硬气,于是默认了此事。
素绢本是得脸大丫鬟,曾老太太本打算把她配给外院的大管事,等她成婚后让她当内院的管事娘子。可却出了曾老太爷这趟事,原本前途光明的素绢硬是被卖到了坊间,后来不知怎的逃了出来。
后来有了海棠,她是看着以泪洗面的祖母和母亲长大,在后来海棠的父亲为了聘礼要把她卖给个孤寡老头做填房,走投无路她逃了出来去投靠姨祖母。
机缘巧合,姨祖母的女儿一家竟然在曾家当差,于是海棠便通过了海星一家进了曾府。
后来的事,便都清晰了。
王雪娥在海棠找上海星一家时,就知道了海棠的身世,顺水推舟地借了曾老太太的手把海棠安放在曾念兰身边。
而这件事,父亲交给了司竹去查。而司竹不知怎的,却与王雪娥接上了头。司竹成了王雪娥在父亲身边的探子,而海棠才平安无事至今。
“姑娘......”绿意有些不安。
曾念薇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她。
绿意突然跪了下来,道:“姑娘,婢子无能。婢子在跟踪青松时,被他发现了。”
她咬了咬唇,道:“他,他知道了婢子是姑娘的人。”
是这事儿啊。
曾念薇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你下去吧。”她道。
就一句话?
不惩罚吗?
绿意很是意外,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曾念薇,犹豫了片刻,施礼出去了。
绿意能力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内院行走的丫鬟。青松是谁?他是父亲在外的左右手,此等小计,又怎能逃过他的眼。何况,让绿意跟进这件事,她本就没想过要瞒着父亲。
曾念薇发了好一会呆。
“今日可是二十三了?”她问。
“对啊,腊月二十三了。”香草有些疑惑,姑娘怎么每日都问日期?
腊月二十三了。父亲前两日就查清了海棠的身世,至于司竹那边,父亲也早知晓了,却迟迟没有动静。难道是想等年后才说出此事?
曾念薇带了香草香橙就到了外书房。
曾启贤看过曾念薇的字,哈哈笑了,他很是欣慰。
“梅姑的字,写得很不错。”他道。在同龄人中,算是很不错了。
“谢爹爹夸奖。”曾念薇道。
“只是不知与姐姐相比,谁的更胜一筹?”她又道。
曾启贤笑容微僵。
“还有六日便是除夕。”曾念薇接着道。
曾启贤放下字,眯起双眼看自家女儿。半响,他背过手,坐到红棕木镂空雕花的扶手椅子上,身子往仰去。
“是啊,又要过年了。”
“梅姑可欢喜?”他问。
“欢喜。”曾念薇道:“过年人多,团圆又热闹。”
“爹爹,姐姐现在还没回来,是要留在庄子上过年吗?”她问。
曾启贤一窒,说不出话。
“姐姐是要一个人在庄子上过年吗?”曾念薇如琉璃般静谧纯透的眸子静静地看他,问:“那里夜那么黑,姐姐会害怕吗?”
这个女儿,真是长大了。
曾启贤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
他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带着青松和司竹出了门。再回来时,带着一个个子高挑的杏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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