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一幕

    “就让小杰一个人去，这样好吗。”西蒙靠在床头看着反面趴在椅背上的奇犽，昨天本来说好是他们两个去见酷拉皮卡的，可今天早上奇犽不知怎么就变卦了，最后只有小杰一个人去。他无奈笑了笑：“你们不是好久没见了。”

    奇犽百般无聊的翻着书，听到西蒙这样说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抬眼看了下西蒙，他说：“嗯……反正我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小杰去就够了啊。”

    “你真是够任性的。”西蒙感叹了一句，他的视线移到了其他地方，过了一会他故意坏笑的扯了扯嘴角，半戏谑状看向好友：“还是你只是为了陪我才留下来的？”

    “是啊，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多可怜。”奇犽把书扔到桌上，抬头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西蒙微微一愣的表情，不由的扯扯嘴角：“感动吗。”

    形容一个人可怜可不是什么好的词语。

    但这句话从奇犽口中说出却实在让西蒙提不起火气，更何况对方还是用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来的。

    可怜吗。

    从某种意义上还真算是这样……

    “被你同情的感觉可真不好。”

    “那我们就换个话题吧。”奇犽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了西蒙的床边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那张俊俏的脸蛋带着微笑，可无法让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谁都在成长。

    奇犽一开始就是一个会掩饰自身情绪的好手，现在的他更是让人无法直接看到他的内心。

    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西蒙心里嘀咕了一句。

    “说说吧，之前和今天这次，想要把我们甩开的原因是什么。”银发少年交叠的腿坐在床沿边上，身穿学院风式的V领开衫针织外套，里面一件蓝色衬衫，这副打扮倒是把他衬得有些温顺。脸上微笑的表情和这副打扮格外的搭配，简直一副充满着干净气息的乖学生样。

    毫无疑问，这套衣服是西蒙的。

    昨天奇犽出去买药时顺手买来的，结果还是套在了他的身上。

    比起小杰不怎么换类型的衣服，奇犽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从来是一天一套从来不重复。

    不过穿的这么乖巧，气势上还是这么咄咄逼人就不大好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跟你们在一块可能会给你们带来危险。”西蒙耸耸肩回答道：“那时候我惹了一堆麻烦，当然是先走为上了。”

    奇犽默默的听完，他冰蓝色的眼睛扫过西蒙平静的脸庞，并没有及时的说话。良久，他才噗嗤一声笑出来，视线直直的停留在对方的脸上：“西蒙，你别在我面前说谎啊。”

    “……”

    “干嘛不说话。”

    “没。”西蒙伸出手撑住额头，有点懊恼的叹了口气：“都有读心术吗。”

    奇犽自然没忽略掉那个都字，他得意的挑挑眉：“问题不是出在你撒谎的技术上啦……”嘴角向上翘了翘：“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这下子西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这两天很奇怪，光是库洛洛的事情不可能给你这么大的震撼吧。”奇犽微微皱起眉，语气有点不满：“会选择那种方式和我跟小杰分开，你是真的打算玩什么断绝关系吗。”

    西蒙的表情僵了一下，竟然没能接上话。

    果然如此。

    奇犽在心里这么说道。

    掩盖下眼里的阴霾，他的手无意识的想要握紧，又强迫自己慢慢松开。

    西蒙为什么会想要离开，奇犽认为他是知道的，因为在很早之前他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那个时候小杰对于他而言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会产生的离开他的想法只会在害怕自己伤害小杰的情况下才产生。

    那种害怕失去的畏惧，完全超过了当时自己想要和对方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心情。

    “奇犽，你还记得凯纳里斯吗。”沉默了一会，西蒙的声音在缓缓的响起，这股平静的声线也引起了奇犽的注意：“你还见过他吧，就是那个有点蠢的家伙。”

    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奇犽自然而然的点点头，听着西蒙的形容他有点无语的感叹道：“他哪里像是有点蠢的人啊，那副样子全是装出来逗你开心的吧。”

    那个少年冰冷阴狠的一面基本在西蒙跟前完全见不到，就到现在奇犽还记得他在处理掉几个棘手的人物后对他说的话。这就是这件事，他才完全相信对方已经不受他的雇主驱使不会对西蒙不利。

    甚至在事情的最后凯纳还朝他带着歉意的笑了笑，温和弯起眼睛微笑的样子和他此刻满手鲜血的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反比。

    “奇犽，别告诉西蒙，拜托了。”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这种珍惜一个人的心情，使得奇犽觉得对方和曾经的自己有种相似的重叠。

    不过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前不久他才得知了库洛洛杀掉凯纳的这件事情，因此奇犽对西蒙如今想要离开的这件事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

    毕竟对方杀掉的是西蒙的朋友。

    “装？”西蒙扯了扯嘴角，他的声音突然减低了些，看着奇犽的视线变得有些冰冷。这种突然的变化让奇犽有点不自在的皱皱眉，而西蒙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怔在了原地。

    “他真的是一个蠢货，明知道我会杀了他，还是没有离开。”直直的看着奇犽的眼睛，西蒙脸上泛起了微笑，温和的微笑给人的却是一种恐怖的感觉：“是我杀了他，我利用他来离开库洛洛。”

    奇犽猛然瞪大眼睛，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

    其实从本质上就不同。

    奇犽可以把小杰放在自己之上，但西蒙做不到。

    珍惜朋友的心情固然是有，但是全都比不过自己。

    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我。

    为了自己，什么都是可以抛弃的。

    那么，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不会也会利用奇犽或是小杰，用他们的命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或是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西蒙曾很认真的这么想过。

    揍敌客不需要朋友的这个定理就是为了防止像他这样的人吧。

    离开吧……彻底的远离吧。

    趁着自己还会这么想的时候。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即使在努力的寻找奇犽也没从西蒙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一点谎言的成分。

    是真的。

    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奇犽站起来，有点勉强的牵起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在开什么玩笑。”

    “奇犽，我和你想象里的不一样。”西蒙淡淡的说道：“我不是那种会为了朋友放弃一切的人，更不像小杰一样……”突然感觉到心脏的地方疼了一下，但他的表情未变：“你们还是离开吧，趁我没有害死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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