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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清润打量自己,陆威急忙说道:“我和霍师兄两个约好,只是切磋,没有出力。”
吴清润了解的点点头,把目光再次投向擂台问道:“陆师弟认不认识台上这位女选手?”
“不认识,刚刚听她自报师门是巫家拳,恐怕巫家拳在新加坡也就只有一个武馆的规模,这种小门派新加坡很多,我一时也都认不全。”陆威坦诚的说道。
“一个女人能把功夫练到这种地步,倒是非常少见,我贸然猜测,这女人最少也要练了三十年功夫。”吴清润说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对陆威说,那就是他看了半天,这女人就算是自己师傅杨青农站上去交手,百招之内也不好分胜负,外行人都说高手交锋,胜负不过一招之间,可是真正的高手,交手时往往都会避免破绽,没有破绽外露,又势均力敌,哪有那么快分出胜负。
这个女人应该是馆主级人物。
但是问题在于,霍东峻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此时还能和一个馆主级人物打这么久还不落下风?
吴清润这边盯着比赛,心中又琢磨黎剑青是如何把霍东峻调教的如此高强时,就听到某一处擂台喧哗声大起,不像是叫好,倒像是惊呼,他扭头看看,不是自己师傅所在的擂台,也就没有留意,陆威却呃了一声,看到那个擂台人群涌动惊呼,和吴清润打了个招呼,急急的挤出人群去看了。
而这边擂台上,霍东峻眉梢眼角已经有些潮意,在这样打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汗水也该冒出来了,但是想要分出胜负似乎还遥遥无期,对面的唐安蕊仍然闪转腾挪见招拆招,丝毫不见动作有一丝慌乱,让霍东峻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和机器人或者自己师傅黎剑青过招。
越是这时候,霍东峻越要一次次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急躁,不能焦虑,静气于心,心稳,招式不乱。
不是霍东峻不想和之前交手时那样耍些手段,而是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个唐安蕊的差距,不敢随便耍手段,万一卖出个破绽弄巧成拙,被对方真的抓住,那就是落败淘汰的结局。
而且和这与在九龙城寨与彭越交手完全不同,与彭越交手,是分生死,霍东峻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再出九龙城,所以豁出一条命卖个破绽给彭越,彭越也没想过生死攸关时霍东峻会拿自己那条命做赌注弄险,所以霍东峻才能用戳脚门的秘传九翻箭子腿才击中彭越,但是此时远没有到那种地步,此时台上两人都很清楚这只是比赛,就算霍东峻卖个破绽,唐安蕊很可能都不会动心。
就这样又交手了十几分钟,擂台边的一些观众都看的烦了,始终都是霍东峻在台上不停抢攻出腿,而对面的女人出招架挡闪避,一人打一人挡的画面哪里有两个人都出手过招的画面过瘾,所以倒是有些观众无聊的跑去了其他的擂台。
两人交手这么久,唐安蕊心中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她是巫家拳正宗传人,祖父是巫家拳大师唐树德,叔叔是湖南省民国第一届国术考试冠军唐徽典,唐树德是巫家拳创始人巫必达的徒孙,他父亲唐徽征更是被祖父唐树德送给了师兄孙道人培养调教,后来举家下南洋,定居新加坡,本来父亲唐徽征想在新加坡光大巫家拳,但是刚好遇上六十年代新加坡大举封杀华文学校,切断中国传统文化纽带,唐徽征公开加入游行示威的队伍,被抓入狱一段时间,出来之后,对开武馆授徒就绝了念想,他不想自己教出一群连中国字都不会写的外国徒弟。
所以巫家拳一直没有在新加坡开馆,但是唐徽征却把自己的功夫传给了女儿,也就是唐安蕊,自幼被父亲当成男孩一样教育,练武也经常学祖师爷巫必达,带着唐安蕊四处去和熟识的武馆门人认识,让唐安蕊增加实战经验,所以唐安蕊虽然没有开武馆,但是新加坡武林界认识她的人还是很有一些,都是自幼时说不得就交过手的。
这次唐安蕊来参加比赛,并不是为了荣誉,巫家拳连武馆都没有,拿荣誉有什么用,她只是来还北胜蔡李佛一个馆主的人情,那馆主请她比赛,说香港来了武林同道与新加坡方面切磋,不能叫香港人看扁新加坡武人,所以请唐安蕊上台阻一阻香港方面的势头。
可是唐安蕊打了这么久,一直都在防守,没有出招反攻,感觉不太像阻击手,所以才想要变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