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多会儿头也洗完了,茗慧负责给她裹着头发,粉葛和白术则一起拿了寝衣给她换上。
穿好衣服,郑绣便回了主屋。
薛直也沐浴过了,穿着白绫寝衣,胸口微微敞着,露出裹着白纱布的精壮胸膛。
郑绣给他换了这么久的药,倒也习惯他这模样了,只笑着说他:“刚沐浴过就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你那衣襟是怎么回事,系不起来是不是?”
薛直便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接过干毛巾道:“你坐着去,我给你擦头发。”
丫鬟们便都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阿劭呢?”
“已经睡下了。”
“那个李管事你准备怎么处置?”
“先押着,她那媳妇到底曾经是大嫂身边的宫女,我明儿个去问问大嫂的意思再做定夺。”
“是该问问的。那个书柳的事儿,你也可以旁敲侧击问问。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嗯,好。”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郑绣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便一起上了拔步床。
薛劭这天心里有些痒痒的,白天搂了郑绣好一会儿,他又不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自然就有了些绮念。
两人还是像之前在郑家那么睡,薛直睡在里头,郑绣睡在外头。
他的伤还没有好全,郑绣怕压着他的伤口,便尽可能地挨着边睡了。
薛直也往她身边蹭,宽大的一张床里头半边就被空出来了。
郑绣一侧身,就看到他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
“你睁着眼睛做什么?”
“看你呀。”说着,薛直又把头往前靠了靠。
两人离得太近了,鼻息都缠绕在一起。
郑绣不习惯地又往旁边让了让,“看我你离得这么近做什么?”
薛直厚着脸皮道:“灯太暗了,离得近看得清楚写。”
郑绣的脸上升起不自然的红晕,“你睡里面点去。”
两人分别有自己的被窝,虽然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但薛直这离得也太近了些。
薛直大狗似的直往她身边蹭着。
郑绣道:“你再这样你一个人睡吧,我去陪阿劭睡了。”
“别啊。”薛直赶紧道。
“那你还不老实些。”
“好吧。”薛直满脸不情愿地往床里侧挪了挪。
被他这一闹腾,郑绣也睡不着了。
薛直本就没有睡意,便继续跟她说话。
“马上过完年,岳父和阿誉也该过来了吧?”
“嗯,爹说开春后就来。”
“那咱们也该早做些准备了。”薛直带着笑意道。
真好,他的阿绣在他回来后也没有准备抛开他,自己回到镇子上去。
郑绣呢,一时也有些犹豫,照理说薛直平安无事回来了,薛劭也已经适应了庆国公府的生活,尽管贵和长公主对薛劭有着明显的不喜欢,但总的来说庆国公府的日子还是十分平静的。……似乎她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没回想到要自己一个人离开,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感觉缺了什么似的难受。
“怎么了?”郑绣忽然安静下来,薛直便出声询问道。
郑绣轻轻叹息一声,“没事,快睡吧。”
薛直心里便有些明白了,他十分郑重地道:“阿绣,咱们以后会更好的。”
一定会的。
*
翌日,薛直便去了长风苑把李管事和书柳的事同贵和长公主说了。
贵和长公主怒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做这样的事!人呢?现在在何处?”
薛直道:“已经让人先把他们关押起来了。”
“还关什么,这种背主的奴才,直接打死!”
薛直倒没想过他大嫂一点也没有看在过去的情面上,不过好歹是两条人命,他还是开口道:“打死就算了,母亲吃斋念佛多年,府内也不宜杀生,就将他们一家子赶出去便是。”
贵和长公主对他们的死活并不关心,只道:“你做主也行,只是也要先打一顿再赶出去,以儆效尤。”
“大嫂可知道那庄子上还关押着一个叫静影的丫鬟?”薛直端详着贵和长公主的脸色问道,“听说是犯了疯病,从咱们府上赶出去的。”
贵和长公主面不改色地道:“下头的报上来的事多了去了,咱们府里放出去的丫鬟下人也不少,我并未留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