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来,吕布的出兵计划胎死腹中,而李肃也因此躲过一劫,随后率兵投奔李傕大军。
细说起来,李肃其人虽无大才,却也颇有建树。他早年曾向董卓毛遂自荐说降吕布,结果一举成功,丁原死,吕布率领并州军归降董卓。在王允和吕布密谋诛杀董卓之事中,据说李肃也曾辅助吕布参与刺杀董卓,并帮助王允剿灭皇宫中的飞熊兵和西凉军残部。只可惜他跟错了人,一直跟在吕布身边,却又无法融入并州军之中,剿灭牛辅不成,反而被吕布迁怒。
如今李肃投到李傕帐下,据说也很不受待见,很多西凉将领对他颇有微词。尤其是他参与刺杀董卓之事,更是永远也洗脱不掉的罪名。纵然他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却百口难辨,根本解释不清楚。因此他手上的数千兵马被李傕、郭汜兼并,暂时留在李傕身边听用,此次更是担任谒者,前来郿邬递交战书。
没错,李肃此来就是向李利及其麾下的武威军下达战书。
殿堂上,李利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李傕亲笔书写的战书:“告李利并武威军:三日后长安南郊,我西凉十七万大军列阵以待,邀战李利及麾下武威军。此战,若武威军败,交还天子和太后,退出郿邬,俯首称臣,并入西凉军;反之亦然。李傕。”
寥寥数十字,李利反复看了三遍,随之放下书简,眯着眼睛沉思不语。
“骑都尉请坐吧,容我主思量一番,稍后再回复你。”堂下,李玄起身走到李肃身旁低声说道。
李肃神情拘谨地拱手一揖向李玄表示感谢,随即在一旁落座。
“骑都尉近来在长安可还安好?”李玄坐在李肃身旁,轻声询问道。
李肃知道长安城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武威军的细作耳目,于是他也不做作,轻叹一声,低声道:“哎,一言难尽哪!末将此前领兵剿灭牛辅未遂,随后被吕布斥骂,还要出兵剿杀我。幸好骁骑将军出兵郿邬,赶走吕布军,末将方能侥幸活命。而今西凉军众将不容我,经常挖苦讽刺于我,而我只能忍辱偷生,苦不堪言哪!”
李玄淡然笑着说道:“将军言重了。将军早年跟随董相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可谓是文武双全。如今将军一时不慎误入歧途,虽有过失,却也瑕不掩瑜,功大于过嘛!不知西凉军如今准备的如何了?除了五万虎贲营之外,可有秘而不宣的杀伐利器?”
“呃,这、、、、、、”李肃惊愕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李玄,眼神颇为疑惑。
李玄微笑着说道:“将军不必紧张,西凉军不容将军,我武威军可是很欢迎将军加入的。何况我听说将军也是‘飞将军李广后人’,与我家主公同出一脉,眼下你和我主同样不被西凉军接纳。如此以来,你与我主实乃同气连枝,理应同仇敌忾,并肩作战才是。将军以为然否?”
李肃惊疑地看着李玄,低声说道:“先生所言不错。只是董卓之死,李傕将军尚且对我颇为不满,骁骑将军真的能够既往不咎?毕竟骁骑将军乃是董相国的爱婿,而相国之女董婉更是骁骑将军的爱妻,他能宽恕我的过失吗?”
“将军多虑了。”李玄微笑着看了看主位上低头沉思的李利,低声笑道:“将军应该知道武关城下的事情吧?”
李肃神情一怔,眼神中闪烁着希冀之情,随之肯定地点头,轻声道:“此事,末将有所耳闻。听说李骁骑率领数万大军把吕布大军困在武关城下,随之吕布跪地求饶,并将张辽、曹性和八百陷阵营将士献给李骁骑为奴,方才得到李骁骑首肯,得以通过武关,南下荆襄。”
李玄颔首说道:“不错,将军所言丝毫不差。吕布其人忘恩负义,弑君弑父,先杀执金吾丁原,又杀死董相。此等反复无常、不忠不义的小人,我家主公在武关城下,顾念他是董相的义子,也算是相国死后唯一的后人,因此我主仁慈,放走了吕布及其麾下的数万并州军。吕布实乃杀死董相的罪魁祸首,我主尚能饶他一命,何况是骑都尉呢!所以,将军不必多虑,我主气量宏大似五岳,心胸宽广如四海,必然欢迎将军来投!”
“呃、、、、、、容我慎重考虑一下,过几日再答复先生如何?”稍作迟疑后,李肃谄笑着敷衍道。
李玄闻言脸色顿变,沉声道:“人各有志,我自然不会勉强骑都尉。不过我有一句话想送给骑都尉,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这种事情本身没有错,但是留后路是需要显示诚意的。”
“呃!”李肃惊愕地看着李玄冷峻的表情,稍作思量,飘忽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随即扭头看了看大堂四周,侧身俯耳对李玄窃窃私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