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不等貂蝉前去司徒府,王允便抢先一步前来拜见董卓。
“女儿拜见父亲!一别数日,父亲安好?”
大堂外,貂蝉闻听父亲王允来了,快步跑出府门,迎上来欠身说道。
“好、好、好,为父一切安好。只是日夜思念蝉儿,我儿命苦,全是为父无能,否则焉有此事。”王允斜眼看了一眼远在大堂安坐的董卓,扫视一下四周,低声哽咽着说道。
貂蝉闻言顿时神情微变,靠近王允,轻声说道:“女儿无恙,多谢父亲挂怀。相国待我甚厚,宠爱有加,请父亲放心。”
王允乍闻此言,以为女儿心里仍在记恨他,神情一痛,眼底寒光一闪,低声说道:“蝉儿再忍几日,为父一定救你脱离魔窟,此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但愿如此吧。女儿这条命是父亲给的,此番就算是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如果此次女儿能够侥幸逃离苦海,请父亲多保重,恐怕女儿往后不能在您膝下敬孝了。”
“啊!蝉儿,你此话何意?莫非你要寻短见,不可,万万不可!你且宽心,为父一切安排妥当,只等时机一到,便能救你出来。”王允神情大骇地急声说道。
貂蝉听到“一切安排妥当”的话语后,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大堂中的董卓,眼神中留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果董卓再年轻二十岁,跟着他也未尝不可。至少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至于他所做的诸多恶事,生逢乱世。哪有纯粹的好人。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貂蝉脑海中一闪即逝,随即她轻声对王允说道:“父亲拜见相国时不必太过小心谨慎,即便言语有失,他也不会怪罪你的。”
“呃?”王允闻言惊诧,不禁仔细地打量着貂蝉。
然而。这一近距离的打量,王允越看越心惊,最终惊骇地捂住自己的嘴,指着貂蝉愣是说不出话来。
“蝉儿,你竟然还是怎么会这样?这可是要坏大事的呀!”王允颇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斥责道。
王允究竟发现了什么,为何要斥责貂蝉呢?
原来王允看出貂蝉如今仍是完璧之身,便以为貂蝉没有顺从董卓之意,没有得到董卓的信任。从而打乱了他蓄谋已久的谋划。
正因为如此,王允顿时气急败坏地厉声斥责貂蝉。如果这里不是董卓府邸,而是他的司徒府,说不定他会当场一耳光打在貂蝉脸上。任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事情居然在貂蝉这里出了偏差,以至他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用怀疑王允是怎么看出貂蝉如今还是完璧之身的。他的眼睛很毒,看女人十分准确。随便看一眼大街上的某个及笄的女子,就能看出她是少女还是已经嫁人的妇人。
遥想王允年轻时也是风靡一时的年轻才俊,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他虽然只娶了一个妻室,却纳了二十多个小妾,或许正是他年少风流,才导致他膝下没有多少儿女,仅有王莹(貂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为官多年,王允府上始终都有上百名年轻貌美的歌伎。偶尔他还会亲自训练歌伎,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凡是出自王允府邸的女子,几乎都是受过训练的,即便是亲生女儿王莹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不用给别人表演,自己学会了就行。
几十年光景弹指一挥间,如今王允已步入花甲之龄,虽然他早已不再贪恋美色,甚至是不近女色,但他阅女无数的眼光还在,绝不会看错。貂蝉此时显然还是处子之身,只不过她刻意抹了很多脂粉,不靠近细细端详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刚刚貂蝉差点瞒过了王允的眼睛,奈何貂蝉是他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他在貂蝉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何况此番貂蝉离开司徒府仅仅三天时间,如果王允连自己女儿都不了解,他这辈子就算白活了。
眼见父亲恶狠狠地怒视着自己,貂蝉刚刚还暗自庆幸呢,甚至很想将自己心中的秘密与父亲分享,却没想到父亲居然是这么气急败坏对她。顿时间,她本打算原谅父亲将她献给董卓的心思彻底淡化了。她和碧儿费尽心机想出来的李代桃僵之法,暂时瞒过了董卓,让她侥幸地保住清白之身,不成想在她亲生父亲这里却遭受如此严厉的斥责。
王允此时愤怒的神情和阴狠的眼神,让貂蝉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父亲王允眼里,她这个女儿只是一个为了达到父亲政治愿望的利用工具,从将她献给董卓的那一刻起,父亲便已经彻底舍弃她了,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父亲预期中的结果就行。
想明白这些后,貂蝉眼神中满是绝望的神色,脸色苍白,神情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在王允面前。
王允看着貂蝉失神的神情,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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