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局势的手腕和威;且不说按照张孝准的性格不会,就算他意外地真想大展手脚,在诸多牵制和干涉之下也无法动摇刘继业的根本地位。
况且有文学社的执行委在,张孝准虽然代理社长但是投票权依然只是一张,不具备完全控制文学社的可能。在军队的控制权方面,刘继业并不担心,而至于第三十四标是否有可能在自己走后衰退,刘继业也不认为有众多一起参与了训练计划制定的军官、以及执法严苛的方振武所在的第三十四标会离开自己就分崩离析。
刘继业一年多所建立的影响力使他就算离职也保持着对局势的一定掌控,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与后世袁世凯掌控北洋的手段很是相似。
当然,由于时间、地位、手段的不同,目前刘继业还远远做不到像袁世凯那般就算隐居也依然能将北洋军牢牢掌控在手心中的本事。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刘继业才会尽力在走之前将局势向对自己最有利的方面去安排;对情况的各种算计已经深入刘继业的思维习惯中,无数经验让他无法不小心面对每一个事情,争取对大部分事情事先做好准备。
张孝准略显尖锐的声音通过铁皮桶扩大后传到在场百余名军官的耳中,一旁刘继业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思考着到了北京后的打算……
刘继业相信,从各种迹象看,此次调令的背后必然有北洋高层的介入,有可能是段祺瑞、冯国璋,甚至有可能是袁世凯……只是刘继业还不明白区区自己,为何会引来北洋巨头的注意力;在不明白这一点之前,一切假设和分析都缺乏必要的信息基础。
耳边张孝准的声音显得如此遥远,刘继业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对局势的判断和准备中,马靴轻轻地在地面上拍打。
当然,在去陆军部报道前,还需要去拜访徐绍桢等人,以便稳固关系,为将来自己重回第九镇做好事先准备。
如此思考着大势和未来,刘继业却下意识地忽视了在家待产的青子。
对权力的渴望,对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追求,已经深刻改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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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一大早天方露白,刘继业便已穿戴整齐的站在大门口。小腹微微隆起的青子靠在门阑处,将收拾好的包裹送给自家夫君,一脸温柔地望着他的高大背影。
前些天刘继业拜访完了徐绍桢,得到其隐晦地承诺将在第九镇为自己保留一个位置,因此心情还算不错,不过此刻分别在即的时候,脸色难免黯淡下来。
将一切准备妥当,刘继业这才回过身来,深情的望着自家爱妻,轻轻抱住。
“不过是一个月而已,我已习惯了,没事的。你在外多加小心,注意身体!”
感受到妻子对自己的的安慰,爱慕和坚强,让刘继业心底生出了弄弄的不舍感。
繁忙的军务让刘继业一个月平均回家次数不过三次,常常是晚上到,睡了一觉后天一亮便又走了;与青子的交流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很难不让刘继业心存愧疚,尤其是此刻又要分别一年,还将错过青子分娩这一重要时刻。
只是尽管如此,每次归家,躺在她的怀抱中,感受到的永远都只有温柔、体贴和关爱,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份无私的温柔,偶尔的调皮,是唯一能让刘继业忘却自己的野心、忘记一切、完完全全用心在乎眼前的。
在刘继业不断地成长的同时,当初那个活泼、有些傲娇的少女也已变成了温柔体贴的少妇……此刻更是怀上了刘继业的骨肉。
“胎儿重要,你更重要……千万不要为我担心,安安静静地等我回来。”
“嗯……”
轻轻地答应。
父亲刘寿昌与刘母一同站在大门处,方才已经与长子刘继业嘱咐了许多,让其多注意北京的政局。刘母则是依依不舍地拉着长子左叮右嘱,一想到分别一年又是到蒙古那种苦寒危险的地方,眼泪便忍不住落下;此刻双眼红肿,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
告别了亲人,刘继业离开江宁前往上海,身边还带上了包括刘德在内的四名心腹亲卫。
一行人先从江宁坐船前往上海,然后从上海搭乘邮轮北上天津,最后从天津坐火车抵达北京。
在一阵汽笛的轰鸣声中,刘继业于1906年11月19日这一天踏上北京月台,此刻距离其离乡已过去了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