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带出来的兵,他虽然也惊骇这阵势,但也很清楚,这两个人都是刺头,实在让人头大,算了,家族的争斗,爷爷和赵老太爷半辈子的交情都那样了,他这点感情算什么呢?
大不了他年年过来给他们烧一抹儿纸钱,凭吊他们罢了。
“这小子太贼了,他死了赵家后继无力,让他这样再嚣张个三五年,咱们的旧部亲朋就彻底地倒戈,再想稳固势力,难啦,好了,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赵长风伸了一个懒腰,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爸,梅兰儿从来都是个冷清的女人,在那边的,怎么这会帮着出这么大的力?”赵乾坤看着老爸的脸色。
赵长风想着梅兰儿床上那一副隐忍的模样,确实够冷清的,当即洒然一笑:“我告诉了她一点点有关她姐姐死因的真相,她显然会错意了,加上想象,那两个人显然就成了携手害死她姐姐的仇人了;不用内疚了,连张云萍都不想看到桑红还活着,不然,梅兰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单凭我一己之力显然不够。”估计是担心儿子内疚,他索性一推三二五了,血腥沾到自己身上就成了,不给孩子包袱背。
“大哥过来接咱们了,走。”赵乾坤伸手要扶赵长风,却看他老子摆摆手拒绝了,“哪里就那么老了,多好的风景。”
赵长风的大儿子赵乾卓正带着人悠然地等在不远处的路口,他看着老爸过来,笑吟吟地迎上去:“爸,看不出来,你一个政客还能有这样的手笔,太平日久,二叔那军人都没有你这血性,不过,这样大的阵势只是为一个小姑娘陪葬,可惜了!”
赵乾坤听到这个大哥的话,不由觉得头痛,怎么他们俩连这样的事情都能聊得投机?
“乾卓啊,还是你了解我,这次多亏了你,终于把这小子埋了,他已经让老爷子躺倒两次了。”
赵长风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觉得很欣慰,这一家子还是长房长孙继承了赵家的优质血统,能杀伐果断,知道他和老爷子感情深,就出口恰如其分地随口解释了一下,顺便堵住了他后边的问话。
有些回忆太不堪了,想想都让人脑门充血。
赵长风抽了一下嘴角,他没要问清楚的意思,不过这阵势闹得大了,他很清楚先是火灾后是雪崩,M国的整个高层都要震动,现在再加上把一个中国来的部长给埋这里了,啧啧!这里要热闹一阵了。
看着后边跟过来的弟弟,两人目光了然地对视一下,笑了。
“二弟,年前爷爷过寿,我让人送过去的熊皮褥子,他老人家可喜欢?”
赵乾卓状如无意地问。
赵长风正在下山的脚步一顿,微微侧了头对赵乾坤使了个眼色。
赵乾坤想了一下,认真地看看大哥,犹豫了瞬间,然后冷不丁地道:“爷爷说那熊皮褥子太大了,还是整张的,一定价值不菲,他老用了怕折寿限,一直不肯铺,现在还放在礼物间内——”
“呵呵,乾卓啊,人年纪大了,就会想着守着儿孙,共享天伦,你爷爷也是老糊涂了,他不过是怪你好几年没有回去看他,闹点小脾气,你不用挂在心上。”
赵乾卓扯扯嘴角,却挤不出一丝笑意。
他怎么能不挂在心上?
爷爷从小对他教导很严格,期望当然更高,可惜的是他辜负了老人家的期望,还错得离谱,想来他一定很伤心。
“二弟,你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还没有心仪的女人?”赵乾卓转移了话题。
“大哥,操你自己的心好了。”赵乾坤哪里会让他引火烧身。
张长风怅然回头:“你们呀,真是不让人省心,结婚不过就是绵延骨血,门当户对的姑娘多了,都不知道你们兄弟俩在搞什么鬼。”
“嘿嘿,老爸,你也清楚,我们俩要是想结婚,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是耍性大一些,暂时收不了心。”赵乾卓连忙笑着给老爸解怒。
“就是,指不定哪天,别说儿媳妇了,连孙子都直接给你带回去,你就瞧好得了。”
赵乾坤也顺着大哥的话解嘲。
“乾卓,你做的事情虽然利润大,但是风险也是翻倍的,这几年你也攒了不少钱了吧,洗干净之后,把公司开到国内,一家人有个照应多好。”
赵长风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爸,你知道我这人,跑野了,回去还不得憋屈死,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心点,有的事情也不是说收手就能收手的,身边跟的人多了,顾忌自然也多,我会想办法摘干净自己。”
赵乾卓显然不想多说,他当初在国外混得顺风顺水,可是一场来自对手的陷害,他接受了一个边境走私团伙的卧底任务,噩梦就开始了,他被逼染上了毒瘾,女朋友也因为他死于非命,后来虽然完成任务,可是,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他因为毒瘾无法解除,最终被当成了弃子。
那种从云端一下就跌入污泥的痛苦生活,他当然谁也不会说,他是赵家的骄傲,谁想得到他那么不自爱呢?
后来,只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他干脆就用自己卧底时已经熟悉了路线,开始组织自己的走私团伙,原来做坏人也有做坏人的乐趣,而且会上瘾。
现在他已经在M国北部的密歇根湖有了自己稳稳的大本营,成为M加边境上不可小觑的一股黑势力,那地方真不错,得手的货物除了销往加拿大之外,那里水路畅通,货物通过圣劳伦斯河流入大西洋,远销世界各地,即便是M国国内顺着密西西比河的航线,也是哪里需要就能送货山门的。
这已经算是赵乾卓的回答了吧,虽然也遥遥无期,不过聊胜于无。
兄弟俩各怀心思地跟在老爸的身后,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