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不由拧了眉头:秦家那小子怎么了,这样重要的事情,连票都不给书煜送了?不是当得很好的红娘吗?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看宋书煜拿了票,就放下心了,至少已经有人在开始努力地修复两个人的关系了,这就挺好。
宋书煜道别离开,就让王小帅开着车,直奔那个娱乐城所在地的停车场。
梅晓楠的车当然早就被人偷走了,那么一辆豪车,从这里出去,自然是有下落的,而且还要人会记得很清楚。
无论他追得回还是追不回那辆车,他都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太疯狂了。
宋书煜看着那连监控都没有的是地下停车场,更加笃定了桑红那晚第一次出来的时候,是扮作梅晓楠的模样,然后开着她的车出来,抛到了这里,借此造成梅晓楠外出不在家的假象。
他觉得有些心凉,杀死人洗去满身的血腥,用香味来制造蒙蔽嗅觉的挡箭牌,然后换上对方的衣服开车逃离现场,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耽误,这么周密的谋划怎么说都不可能是一时起意的,可——他无法把桑红看成一个老谋深算阴险至极的谋杀犯。
又调查了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带,他果然看到梅晓楠的那辆车在那晚向这个方向开来。
如此——桑红从梅晓楠家出来,然后弃车,再打车去医院,给欧阳清柏移植骨髓,天亮离开,再去梅晓楠家打扫杀人现场,老天,那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不仅是做了一个惊天的局,还把所有的人都瞒了过去。
宋书煜的脸一点点地阴沉起来,她什么事情都会想起去做,却没有想起来给他只言片语的暗示,这是不是说,在策划这样的阴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桑红计算为了外人,甚至要用自己惨烈的死来达到让他追悔莫及的目的?
他的牙齿咬得牙关都有些发痛——原来爱恨真的只是一念之间。
比如此刻!
当他一步步地坐实了桑红谋杀案的真相,也越来越清楚地看到自己在桑红的心里,竟然毫无价值,失约之后的二十多个小时,她甚至都没有想起给他一个电话,或者发一个短信。
以桑红那爱他如烈火一样的性子,她显然是在极度痛恨之余,做出了这样过激的行为。
而他因为没有及时地表明立场,自然被她定作了奸夫**的报复对象。
他想着他前几天行尸走肉一样的悲痛,如今竟然能这么客观地分析这件事实,时间果然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更是毁灭一切的火炬。
他冷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桑红,你做得很好——”
一直跟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王小帅被他情不自禁的话给弄迷瞪了,他吃惊地问:“头儿,你怎么了?”
宋书煜扭头看看一脸惊慌表情的王小帅,放松了身上脸上的肌肉,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走。
晚上,宋书煜和王小帅一起去参加了秦洛水的走秀。
王小帅无比惊悚地发现,头儿时不时就会在脸上露出一抹爱恨纠缠的复杂笑意,他发誓他听到了头儿不止一次的咬着牙齿的咯嘣声。
宋书煜没有告诉他真相,他当然只能一头雾水了。
难道悲伤这样的情感,从最初的悲愤如狂,到后来的默默流泪,到再后来的默默伤神,发展到最后一重境界就是咬牙切齿?
这样下去会不会疯掉啊!
王小帅很担心!
十分担心!
他知道这样的衣衫整洁,微笑灿然的宋书煜很危险,没有人知道他那笑容背后是什么,他却很清楚,那笑容绝对是强颜欢笑,总是空荡荡的失了魂魄一样,让他看着就更加的不忍。
今晚的秀场分为四场,各有专题,下边坐着的人大多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花蝴蝶一样地妆扮,看着丝毫不逊于台上的演出。
不停有人为秦洛水的出场而尖叫喝彩,宋书煜不由露出了微笑,这样的秦洛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美艳妖异的五官在不同风格的服饰映衬下,气质更显卓然,仿佛满场的俊男靓女都是为他做陪衬一样,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给会场带来阵阵**。
尤其是到了最后谢幕的时候,秦洛水和同样姿色的大师一起带着集团里的服装设计师一起到前台谢幕,更是掀起了欢呼的狂潮,一束束的鲜花被人抱着跑到台上,送到他的面前,他那俊美的面孔都几乎被花遮挡住了。
电视台的记者过去采访秦洛水:“秦总,你觉得你现在成功了吗?”
秦洛水把怀里累赘的大捧花递给身边的警卫人员,然后落落大方地对着话筒发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成功永远都在不远处等着我。”
“不远处?不远处有多远?您觉得您会成功吗?”记者显然不满意他的答案。
秦洛水毫不犹豫地说:“会,一定会!”
“你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记者问。
秦洛水那灿然的明眸对着全场看了一遍,然后开口:“因为和我一样卖衣服的董事长们,都没有我这样穿衣服的皮相;而和我同台展示服装有皮相的模特们,又都是帮着别人卖衣服的;所以,我无论作为卖衣服的董事长还是穿衣服展示的模特,站在这里都是最独特的!”
这样幽默睿智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更是博得了满场的掌声。
宋书煜也起身站到了台前鼓掌,从看到秦洛水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神在一点点地放松,所以,他更加笃定了,他需要秦洛水这样的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会珍视秦洛水的友谊的。
秦洛水一再地谢幕,最后在保镖的拥簇下退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