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事不宜迟,请孙大夫开药吧。”
“好。”孙大夫提起笔来开了两张药方,“这副是内服的,这副是外敷的。若是三天内王妃高烧退了,伤口开始愈合,便有救了。”
李世勣接过药方,“二殿下,末将这就去抓药。”
“有劳你了。”世民拍着李世勣的肩膀,又对孙大夫道:“孙大夫,这三日可否请您住在本王的大营,照看爱妃的病情?”
孙大夫道:“这个自然,三日后若是王妃见好,在下还要再换一副药给王妃用的。”
子轩躺在榻上虚弱地说:“谢谢……孙大夫。”
“王妃不必多礼。”孙大夫说,“这几日王妃要好生休息,不可劳心伤神。”
子轩点了点头。
“敬德,你去帮本王安排孙大夫的住处。”世民吩咐道。
“是。”敬德领着孙大夫出了大帐。
世民无限温柔地看着子轩,“太好了!子轩,终于有人能救你了。”
子轩笑着嗔他一眼,“谁是你的妃子?……你就这样跟人乱说……”
“你就是我的妃子!还想不嫁给我?你想都别想!”世民霸道地说。
子轩还要再说,世民道:“好了,大夫可说了,你不可劳心伤神。纳你为妃的事,本王自行安排,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赶快好起来就是了!”
第一天、第二天子轩用了孙大夫的药,症状好了些,世民大喜。可是第三天,子轩倒比之前还重了起来,高烧不断,双眼通红,全身抽搐。
世民吓坏了,心急如焚,冲着孙大夫大发雷霆:“你不是能救她的吗?怎么越治越重了?”
孙大夫道:“殿下,在下曾经说过此药并未在如此重的伤者身上用过,因此在下不敢保证一定救得了这位王妃。而且,用过此药的伤者也都是第三天症状加重,因为伤口的愈合要消耗伤者的元气,加重是肯定的。若王妃能挺过这一天,自然会好起来的。”
“若是挺不过呢?”世民问。
孙大夫依然从容答话:“那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世民瞪起一双鹰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狠狠地说:“你最好治得好她,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世民。”子轩急唤他,虚弱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能崩断的琴弦。
“怎么了,子轩?”世民忙回过身来,倚在榻边看她。
子轩轻轻地握着他的手,“世民,不可如此对待孙大夫……生死有命,我本就伤……伤得极重,医官都已说没救了……孙大夫肯救我,那已是对我的恩惠……这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是懂的。你一向宽待下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刻你是关心则乱……如若铸成大错,将来你自己……都会后悔的。”
世民脸色渐渐惨淡,满目惊怒转为懊悔,转过头去,对孙大夫说:“孙大夫,对不起。世民因爱妃伤重急昏了头,子轩说得对,本王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该怀疑孙大夫的。不管结果怎样,孙大夫都已尽了力,本王都是要谢的。”
孙大夫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些动容,“殿下能得如此明理的王妃是殿下的福气,殿下能听王妃的劝说是殿下的英明,而在下有缘能救治王妃是在下的荣幸。殿下请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
世民点头,孙大夫转身出了大帐。
世民拉过子轩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眉心锁住,鹰眸沉沉,他动情地说:“子轩,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离开我。”
子轩轻轻地点头,泪水纷落如雨,“我会的……我们还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世民就这样寸步不离地陪着子轩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夜,天亮了,三天已过,果然如孙大夫所说,子轩逐渐好转,烧渐渐退了不少,伤口也开始愈合。
世民看着正在给子轩把脉的孙大夫,问道:“孙大夫,这回好转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孙大夫笑道:“恭喜秦王殿下,王妃已无性命之忧。在下换个方子,王妃再调理半个月,伤势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世民心中激动难掩,胸口的喜悦好似波浪,一波又一波地冲上心田,世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连灵魂都跟着这喜悦不停地颤抖着。一双鹰目闪着绝世的华彩,世民紧紧握住孙大夫的双肩,“孙大夫真是医术过人!谢谢您,请您宽恕世民昨日的无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