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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再受不了这样的静默,鲜少主动开口的祁风,忽然道:“沈三姑娘的下落,已派人下去找了。”
车里依旧静默着,许久,才传来一声低叹。
“她岂是那般容易找回的”
祁风听到这一声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尽力找回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当年沈碧瑶一失踪便是三年,这次,或许找不回来也未可知。
古璟瑄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心里难受得厉害,似乎连呼吸都能牵扯着心,让它一阵阵地痛着。
沈碧瑶一日未找见,他便宁愿相信她还活着。只不过,暂时还不肯原谅他,所以便躲了起来。
可是,她被沉江,是不争的事实,京城人都亲眼瞧见了。而他,却比谁都清楚,沈碧瑶不会水。
泗水川的水流那般湍急,她被锁在木牢里,如何逃得出来
越想,心便越沉,越难受。
数日粒米未进,加之虚耗过度,古璟瑄精神渐渐变得有些恍惚,脑海里一片混沌。心痛到极致,竟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
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随后,胸口如被重锤擂过似地一阵钝痛,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来。
祁风惊觉探身进来了瞧,顿时脸色大变,忙勒住马车,纵身进了车里。
“楼主,你怎么了”
祁风扶起他来时,古璟瑄已经没了意识,只用手按着胸口,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白色的衣襟上染着鲜血,触目惊心。
祁风忙给他喂了一颗调理气血的药,不敢再耽搁,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去。
话说,那日古璟瑄怒气冲冲地离了王府之后,福贵不放心,才缓过气来,便急冲冲地去了宫里给太后报信。报完信出来,又派人去沈府找王爷,可谁知沈府那边也一团乱,说王爷早就离开了。
问他们王爷去哪了,沈四姑娘只说,或许去了半月桥。结果派去的人赶到半月桥去一看,桥上桥下,一个人也没有。
福贵当时就慌了,把王府里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满京城地找自家王爷。可是这都找了七八天了,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找着。
福贵眼泪都快哭干了,太后宣了他几回,他连宫门都不敢进。正想着要再找不见王爷,他就三尺白绫以死谢罪去。结果,这天午时刚过,门房便跌跌撞撞地跑来通报,王爷回来了
福贵忙把手里的白绫一扔,飞也似地窜出去。到了门口,见着一马车,一边哭喊着王爷,一边掀帘子一看,差点又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平日里气宇轩昂,号称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瑄王,此刻正脸色惨白,衣前沾血地倒躺在车里,眼底一片乌青,也不知道这几日在外经历了什么。
“快,快来人,把王爷扶进去”福贵一边招呼着家丁把小王爷扶回房里,一边着人去请太医。
整个王府都慌成一团,谁也不敢怠慢。
要知道,这受伤的可是瑄王啊,要是一个伺候不周,让这位大齐最受宠的小王爷有了什么闪失,皇上一怒,让整个王府的人陪葬那都是轻的。
惊动了太医生,自然也就惊动了皇上和太后。
原本瑄王忽然失踪了几日,皇上和太后就十分担心了,此时听闻他受了重伤回来,太后当下便坐不住了。带了几个贴身随从和一队大内侍卫,这便出了宫,直往瑄王府来。
皇上听了消息,既放心不下瑄王,又放心不下太后,也带了一队大内侍卫出了宫。
瑄王府里的下人们,本就慌成了一团,这会儿又听说皇上太后都来了,更是吓得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
林太医一手搭在古璟瑄的脉上,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皇上和太后一进来,林太医便立刻起身行礼。
皇上大手一挥,道:“免了,瑄王如何”
林太医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不大好”
太后焦急地上前连声质问:“不大好怎会不大好呢瑄王身子骨向来好得很,连小病也没生过,怎会忽然就不好了”
林太医忙解释道:“太后有所不知,瑄王虽然有些虚耗过度,但好在年轻力壮,修养几天便会无碍。只是,这身上的病好医,可这心病却是难医啊。”
“心病可是因为那沈碧瑶”
一说到沈碧瑶,太后的脸就黑了。沈碧瑶沉江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原以为瑄王看上的女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知竟是那样的不检点,当真是让她厌恶不已。沉江死了,倒也干净,却不想,那女人死了还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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