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首饰、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让人惊叹,更遭人唾骂。
豫州,颍川。
秋天的落叶铺满了整个院子,两位少年坐在亭中对弈,黑白交错,杀得难舍难分,从午后一直到黄昏,方才有了定局。
“嗒!”
梁冲落子,拱手笑了笑道:“师兄承让了。”
叶昭眼光扫了下棋盘,将手里的剩子都扔回了棋盒之中,感叹道:“进川棋艺尽得老师真传啊。”
梁冲的棋艺确实已经很高了,归功于养病那几个月里司马清的悉心教导,叶昭虽然从小就开始耳濡目染,但他也就忠于儒道学说,在下棋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兴致,自然不及梁冲与孙玄。
下完棋后,两师兄弟照旧坐在凉亭烹茶,茶乃儒道,修心养性,适合文人墨客谈笑风雅,所以叶昭在茶道方面就比司马清要讲究得多,从刚开始备茶到第一口入喉,中间就要摆弄十几道工序,复杂而繁琐,暗藏诸多哲理与人间百态,故而称其为“品”,大凌品茶者实属不多,一般人也只能算“喝”。
一壶茶毕,叶昭才问:“今天怎么没见到玉儿啊?”
平常这个时候,司马棋玉肯定要来叫梁冲去用晚膳的。
梁冲回道:“昨天我跟玉儿商量好了要去扬州走走,应该是去准备了吧。”
叶昭笑了笑,道:“进川好兴致。”
梁冲试问:“师兄可要与我们同去?”
叶昭摆手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不过你们要是经过南地时可去天心寺里走走,他们寺庙里的茶堪称一绝,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罐回来。”
梁冲应道:“一定一定。”
此去扬州路途遥远,起码也得半个月的时间,宇文习这会正好在剿贼,贼兵大败,不断南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到的时候,应该就是南下最为混乱的时期,那里山地纵横,正是江东军作战的短处,但却是梁冲奇门遁甲所能施展的长处。
其实现如今九州各地烽火狼烟,只要梁冲想的话,不管去哪他都能一席之地,为何千里迢迢的南下投靠宇文习,无非就是看重了江东水师的强大,而梁冲在西北出生,西北长大,对于战船构造、风向变化、潮汐变化、水域情况一窍不通,所以他才必须找个机会去观摩学习。
第二天早晨,梁冲跟司马棋玉便拜别了司马世跟王氏,策马朝江东而去。
下午的时候抵达了阳安县,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息。
司马棋玉拿出了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指道:“这里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庐江郡,太守黄执,赣江大营的水师都督,四营都督就属他的资历最高,战绩最好,”手指往下移,“这里是庐凌城,三天后,黄执的军队会在此地与贼军交战,”手指再往下移,“这里是赣城,五天后,贼军败退逃到这里,会合桂阳支援部队,黄执肯定会派人顺赣江南下攻城,”再往下移,“最后就是南野城的陆战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抵达庐凌的时候,就是黄执收到败战书的时候。”
梁冲道:“黄执手上没有强大的陆军队伍跟陆战指挥将领,南野城一败,桂阳贼军就会见势从茶凌、安城进攻平都城,取其后路,如果赣城失守,必将陷入四面被围的险地。”
司马棋玉点头道:“所以这一战,足以确定你在江东军的位置,但是,江东的陆战军只有三万人,且大部分是步卒,骑兵仅两千不到,贼军四镇,总计二十万余,庐凌城外平原广阔,恐怕是场恶战,你要怎么打?”
梁冲道:“江东军的骑兵本来就是个弱点,就算有两万我也不会用,倒不如装备精良的玄武甲士配合虎射弩箭,只要对方敢冲锋,我就敢保证一定可以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