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风声之中,像是某种暗号,瞬间惊起了半梦半醒的慕榕。
她本就睡得不安稳,此刻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地跳动叫嚣,准备迎敌!
见王妃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赤炎的冰块脸不禁出现几道裂痕...
他抱着剑守在门口,淡声道,“敌众我寡,王妃还是暂时待在屋里吧。”
慕榕根本不理他,随手将飞羽刃和从白辰那儿坑来的好物塞进袖里,随口道,“就是因为敌众我寡,才更应该为国家和社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啊!”
况且眼前明摆著有更适合她的活儿,她才没傻到要冲前线去生死肉搏。
她以布巾仔细缠面,遮去大半张花容月貌的脸,戴上兜帽就往外走。
“你要嘛袖手旁观,要嘛跟上!”慕榕笑嘻嘻地说道。
至于赤炎会怎么选...他根本没得选!
遇上这种惹祸不嫌事大的主子,他就算千百个不愿意让王妃冒险,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客栈一角,靠近马厩的大通铺,隐约可以闻到冲天的酒气,还有如雷贯耳的鼾声。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东倒西歪醉卧在地上,看起来是不胜酒力,抑或是敌不过酒里的蒙汗药。
邢珩鬼鬼祟祟地靠在窗边,透过缝隙窥探,确认龙武军小队已经中招,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说什么天圣国无人能敌的龙武军?还不是几杯黄汤下肚,就成为任人宰割的替罪羔羊。
邢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哨,井井有条的吹出三长一短声,侧耳倾听了半晌,隐约有两道长哨声传来,回应了他的暗号。
在邢珩回去覆命的同时,客栈外的小树林倏忽窜出十几道埋伏已久的身影,成包抄之势,小心翼翼的靠近龙武军所在的房间。
为首的黑衣人从袖中掏出一管迷香点燃,凑在窗边往内吹,无色无味的轻烟飘散开来,原本就鼾声震耳的士兵们顿时睡得更沈。
还知道要买双重保险,聪明!
隐在暗处观察动静的白辰不屑地勾起半边唇角,用药的祖宗在这儿呢,轮得到这些鸡鸣狗盗的小贼逞能吗?
黑衣人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十余名刺客齐刷刷的拔出匕首,彼此点了点头,轻声拉开房门冲进去,展开一场实力悬殊的杀戮。
刀刃无声刺进血肉,收割性命,转眼间鼾声全然止息...
在此同时,邢珩回到墨景渊所在的上房,敲门入内,恭恭敬敬地回禀道,“王爷,事情已办妥。”
“唔...”墨景渊心不在焉地应道,拿着一把玉柄镶金匕首比划,不禁皱眉,“邢珩,本王不知该如何下手,你来吧?”
他调转匕首柄递了过去,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邢珩呆滞了,惊疑道,“属下愚钝,不明白王爷是何意?”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接过这匕首。
墨景渊兴致勃勃地把匕首往往他面前推,“既然本王遭到刺杀,奋勇杀敌,身上不带点儿伤,太没说服力了。”
既然要作戏,就要做到逼真,墨景渊也是佩服了自己的敬业精神!
“快!本王自己下不了手,你就避开要害,意思意思划几刀吧。”墨景渊豪气干云地说道。
邢珩颤着手接过匕首,干咽了口唾沫道,“是,属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