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把小脸埋在男人怀里,轻轻蹭了蹭。
不到片刻,她已呼吸匀匀,沉沉睡着。
床头的铜炉点着安沉香,轻烟袅袅,一室静谧安宁。
墨云霄往炭盆里添了些银丝炭,让小女人能睡得更暖和安稳。
细细布置好一切,他才步出内室,反手轻轻带上房门。
白辰和玄苍静立在门外,今晚,他们会亲自守着王妃,绝不会再出半分差错。
墨云霄一言不发,微微颔首,便缓步走向别院的厅堂。
他知道,老头子一定有话要对他说。
永安方丈站在廊下,粗布袈裟沾染了细碎的白雪,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姿态飘渺,恍若遗世独立的仙人。
一开口,却有如诸天神佛坠落万丈红尘。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出房门。”永安方丈语气深幽道。
这个不知节制的死小子,磨磨蹭蹭的拖到现在才肯出现,还有没有一点尊重佛门净地的分寸了?
要不是看在慕榕饱受惊吓的份上,永安方丈早就饱以老拳,先修理一顿再说。
墨云霄丝毫没有让老头子一通苦等的愧疚,抬眼望向漆黑的夜空,神色清冷,“有话快说,榕榕受到惊吓,怕是会做恶梦。”
况且别院地处偏远的半山腰,下雪天又特别冷,他还赶着回去给小女人暖被窝呢。
他说得理直气壮,永安方丈差点没气笑。
平日庄重肃穆的脸上满是鄙夷,“你媳妇儿胆子大得很,这么一点小事,估计睡醒就忘光了。”
墨云霄冷哼了声,“说吧,有何发现。”
永安方丈是第一个找到城北乞丐窝的人,他派了赤炎和青洛出去办事,肯定是有了线索。
“不多。”永安方丈沉吟道,“助情花毒,你先前可曾听过?”
墨云霄微微摇头,“不曾,但白辰略知一二,此毒出自东齐,据说是深宫内院后妃争宠之用,极为稀有。”
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才透着古怪。
若是东齐人所为,岂不是太过明目张胆,蓄意挑衅墨王?
东齐早就被墨云霄给打怕了,士兵一见到龙武军的旗帜,气势就先弱了三分。两军对垒之际,只要墨云霄现身,更是摧枯拉朽,如入无人之境。
若要说仇恨值,的确是个正当理由,但东齐不是笨蛋,没道理选在岁末朝贡之时,对慕榕下手,这不是明摆着撕破脸吗
再说了,若是鬼面黑甲兵来自东齐,未必没有跟天圣一争长短的实力,又怎需要俯首称臣?
“嗯,咱俩想到一处去了。”永安方丈微眯着眼,“嫁祸给东齐,倒是个祸水东引、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鬼面人既然故意取走慕榕手上的玉镯,又怎会随意丢弃,让北月国的探子拾得?
这哪儿哪儿都是阴谋的味道啊。
永安方丈眉心蹙起,“此事,慕家可知晓?”
若是慕家得知慕榕差点遭遇不测,肯定会炸开锅,闹得不可开交。在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先瞒着点好。
墨云霄却若有所思,冷眼睨着老头子,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慕阳自会斟酌,但此事与你何干?”
锐利的眼神带着穿透人心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