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若是没有后勤补给方面的压力，秦霄也会更倾向于这一策略。

    然而，现实让两人不得不死守位面通道。

    不过，秦始皇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分兵呢？一部分留守位面通道，一部分去攻打天庭城池？”

    一百七十万大军，经过两次大战之后有不小的伤亡，但剩余的数字依然超过一百五十万。

    哪怕只是留下三分之一的人防守，依然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分兵，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秦霄也有些心动，但同时又有些犹豫：“风险呢？我们不确定天庭的实力还剩下多少。”

    顿了顿，秦霄继续说道：“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只要后勤跟得上，我们的兵力只会越来越多。”

    秦霄已经在秦始皇面前表演过“大变活人”……啊呸，召唤人口的能力。

    对于秦霄这番话，秦始皇也没什么异议。

    时间，确实站在大秦这边。

    尽管受限于后勤的压力，大军的规模不可能无限制地膨胀。

    但至少再增加几十万人是不成问题的。

    而这，也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至少【血镰军】占用的人口额度并不算太多。

    当然，受限于白起的指挥能力上限，【血镰军】的规模也有一个上限。

    专属兵种无法由其它统帅来率领，就像岳家军只能在岳飞麾下效力一样。

    在【血镰军】的规模达到上限之后，再想要继续扩张，就必须花费数十倍的人口额度，去训练【秦之锐士】、【魏武卒】、【赵国胡骑】之类的兵种了。

    不过，至少在白起的指挥能力达到上限之前，【血镰军】的廉价性，可以让秦霄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扩张自己的兵力。

    从这个角度来说，秦霄的判断并没有错。

    积攒几个月的兵力，然后一波推过去，才是风险最小的选择。

    然而，秦始皇还是有些担忧：“但是我们无法确定天庭在谋划什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必然在准备着什么东西。你确定，几个月之后，他们的威胁就一定会比现在更小吗？”

    秦始皇的话，让秦霄的表情严肃起来。

    秦霄确实是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

    但仔细想来……

    天庭龟缩防御，可以说是打算封锁秦军突围。

    但，也可以说是他们在主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的目的呢？

    比如说，唤醒某个在八百年前就重伤沉睡的超级强者？

    甚至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又比如……天庭有办法在付出一定代价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充兵力？

    秦霄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他只是推断出了某些可能。

    但，即便只是可能，只要这个可能性存在，就不能轻易忽视。

    这两种，甚至更多的“可能”，无论哪一种成真，后果都会非常的严重。

    或许……

    时间，真的不一定站在自己这一边。

    秦霄无法肯定，也就没办法做出最终的判断。

    但至少，有一个办法，是不会出太大差错的。

    “你说得对！我们需要获取更多的情报！”

    秦霄认真地说道：“我们分兵，但不是以攻城略地为目的，而是尽可能歼灭天庭的有生力量！只要杀足够多的人，无论天庭想做什么，我都有办法应对！”

    “你是说……”

    秦始皇浮现出一个猜测：“从时空长河中召唤强者？”

    秦霄点点头，没有仔细解释：“算是吧，如果天庭出动强者，我们就想办法召来更多的强者。如果天庭有别的手段，我也能见招拆招。”

    顿了顿，秦霄半开玩笑地说道：“当然，最好他们没有任何底牌，我们只是自己吓自己。”

    “若是真的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秦始皇也笑了。

    不过，在他的眼底，始终有一层忧虑之色。

    事情，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

    分兵，这个决定并不难做出。

    秦霄接过了主攻的任务，让秦始皇和徐福带着大秦的四十多万大军留守位面通道。

    秦霄自己，则带着百万大军向东侧开拨。

    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东方的天庭城池，是距离位面通道最近的，只有三百余里。

    在一片坦途的平原上，以超凡大军的行军速度，只需要一日便可抵达。

    这场攻城战中，秦霄又开发出了提拉米苏的“新属性”。

    食人魔在攻城时发挥出的作用，比在野战中可要大多了。

    四十多米高的身躯，比大多数城池的城墙还要高。

    没有超凡力量守护的城墙，根本承受不住【十吨】的攻击。

    几锤下去，便会有一大截城墙倒塌。

    一般的防御工事，在提拉米苏面前，就跟不存在一样。

    在正式攻城开始之前，让提拉米苏一个人先上去冲一轮，将城墙破开几个缺口，大军再掩杀上去，攻城的过程便会变得无比的轻松。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

    若是城中有能够威胁到提拉米苏的强者，提拉米苏孤军深入，很有可能出意外。

    不过，秦霄和芙蕾尔两人，随时都做好了支援的准备，倒也没有太过担忧。

    实在打不过，芙蕾尔还能用传送门带着提拉米苏跑路嘛。

    若是真的有能让芙蕾尔连传送门都开不出来，或者能在短时间内重创提拉米苏，让两人连支援都来不及的强者，那这一仗也没必要打下去了。

    在强者层面完败的话，大军再怎么有优势，都是没用的。

    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秦霄和其它强者无法借助大军的力量强化自身的情况下，强者的战斗，和大军之间的战争，完全是两个互不相干的战场。

    而前者，尤为重要。

    有过黄昏战场的经历，秦霄知道，这种局面在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强者、大军，是一个整体。

    但，那需要极高的城镇等级。

    准确地说，秦霄的“发育速度”太快，远远超过了当前应有的水平。

    再加上越级四个级别的难度，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异常”。

    一般的玩家，按部就班地提升，是不会遇到这种问题的。

    然而，秦霄的强大，除了神秘基地这个外挂之外，不断的越级挑战，也是核心因素之一。

    秦霄一次副本的收获，就要比一般玩家几次、几十次副本的收获还要高得多。

    神秘基地只能给秦霄带来远超普通玩家的人口。

    而英雄、神器、奇观等等，这些，都是要靠超高难度的越级副本，才能获得的。

    靠着一次次越级的副本，秦霄才真正拥有了碾压其它玩家的实力。

    ……

    天庭的兵力似乎有些分散，再加上包围圈很大的缘故，每一处城池，驻守的兵力都不算多。

    借助着提拉米苏那仿佛战争巨兽一般的实力，第一座城池很快告破。

    只有三四万守军，自然是得不到太多军功的。

    数十万点天功，距离九百万大关还有一小段距离。

    不过，秦霄在意的也不是这几十万的天功，而是攻破城池之后，终于可以设法获取一些情报了。

    因为天庭的超凡体系明显强于此前的任何一次副本的缘故，秦霄担心部下的伤亡，没有在一开始就将军情局的忍者派出去潜伏、刺探情报。

    事实证明，秦霄这么做也是对的。

    忍者的变身术确实强大，但在超凡者之中，能够看破变身术的手段并不少。

    至少，在这天庭中，并不缺乏能识破变身术的存在。

    若是将忍者送出去，必然会出现大规模的死伤。

    然而，失去了忍者的情报体系，秦霄的情报来源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天庭的士兵身上似乎都有着某种禁制，阻止他们泄露天庭的机密。

    一旦严刑逼供，士兵很快就会死亡。

    之前几次战斗，为数不多的俘虏，都是在逼供之下灵魂溃散而死，没有给秦霄透露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次，攻占城池之后，秦霄直接将目标放在了城中的平民身上。

    就算平民接触不到天庭的机密，总该对天界的常识有所了解吧？

    这，对秦霄，以及秦始皇来说，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好消息是，天庭确实没有丧心病狂到在每一个平民身上都设下禁制，从这些平民身上打听一些常识性的信息，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坏消息是，涉及天庭军事情报的机密，确实是这些平民完全接触不到的。

    不过，经过一番审问，再将零散的信息拼凑完整之后，秦霄还是大致得出了一副“拼图”，对整个天界的基本状况有所了解。

    天界之中，有四大部洲。

    这里的“洲”，并非是蓝星上五大洲的那种概念，而是和华夏古代的“九州”类似。

    只是范围上要更大一点，四洲加起来，大约相当于九州的三分之一。

    这一点倒是符合秦始皇对天界的猜测。

    大约，八百年前，这里真的是华夏十九州之三，只是后来天庭更改了地域划分，设四大部洲，以东南西北划分。

    位面通道所在的这一处是北洲，归属紫薇大帝所掌控。

    不过，就和商、周的分封制度一样，名义上紫薇大帝是北洲共主，但绝大多数土地和城池，都分封给了诸多仙神。

    天界地广人稀，多个种族混居。

    仙、神的地位自然至高无上，不过却也是由其它种族修炼，或者获得“天地功德”加封而来，并非某个单独的种族。

    生活在天庭的种族，主要有五大族。

    人族、妖族、巫族、鬼族，以及神裔。

    其中妖族、巫族的数量最少，几近灭绝。

    甚至见过他们存在的人都不多。

    人族和鬼族数量最多，各占了天界四成以上的人口。

    神裔是神仙和其它“凡人种族”的后代，先天具备强大的天赋，属于仙神的“种子”。

    用系统的方式来表达的话，神裔这个种族，天生就带有复数数量、质量极高的特性词条，起步便是英雄单位。

    天赋稍微好一点的，就能达到高阶英雄的程度。

    不过，因为数量太少的缘故，神裔在天界的存在感并不强。

    尽管他们是天生的“贵族”，但因为平日里接触不到，普通凡人种族对他们大多只是好奇，并无太多其它的情绪。

    据说，在北洲的极南之地，有几座专门供神裔生活的城池，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仙家宝地”。

    尽管多种族混杂，带来了大量的争端。

    但天庭之中，凡人的生活和人界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依然要吃饭，依然要工作。

    唯一的不同在于，这里的凡人，都十分向往修行之道。

    在凡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不是官员，而是一种叫做“炼气士”的超凡者。

    在之前的战斗中，秦霄见过一些炼气士，甚至专门观察过他们的战斗方式。

    给秦霄的感觉，和道士、术士有些类似。

    当然，这里的术士，指的是华夏术士，而不是和秦霄类似的，玩弄暗影、火焰和诅咒的那种术士。

    天界的人类，都以成为炼气士为荣。

    据说，成为一名炼气士，便有可能成为仙神，真正走上这个世界的顶峰。

    这也是天界普通人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

    仙神、炼气士、多种族混居，以及种种迥异于人界的“常识”，让秦霄大感新奇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忽然，秦霄看到在情报的末尾写着一段话：天界中，每一个凡人必须在家中供奉一位神灵，虔心祭拜。

    这里的“凡人”，指的是除了仙神和神裔以外的四大种族，并不仅仅只包含人类。

    所有没有踏上超凡之路，或者说在超凡之路没有走到足够远的“人”，都是凡人，都要受到这一条规则的限制。

    看到这里，秦霄忍不住皱眉。

    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的人王帝辛，会如此强硬地将仙神当成是人族不共戴天的大敌。

    供奉神灵，虔心祭拜。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际上，背后可能潜藏着无数的人间惨剧。

    来自后世的秦霄很清楚，信仰、宗教，从来都不是心灵的寄托，而是数不尽的黑暗和邪恶。

    芙蕾尔看到秦霄忽然发呆，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向秦霄手中的情报。

    扫过最后一段话，她似乎意识到了秦霄发呆的原因，随口评价道：“圈养牲畜，收割信仰的那一套，和千年帝国那个宣扬光明的神棍一个德行。”

    秦霄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芙蕾尔说的是诺兰德位面的光明神。

    一个极为强大的主神。

    他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芙蕾尔的脑袋：“看来你也讨厌那些神棍，那我们就和他们开战！”

    芙蕾尔打掉秦霄胡闹的手，眨眨眼，反问道：“不会有麻烦吗？我记得你讨厌麻烦。”

    “麻烦就在那，我们要向前走，总要遇到的。”

    秦霄丝毫不在意：“何况，你不是一直向往战斗吗？这次的对手，应该会有一些很强的家伙，应该能让你进行。”

    听到战斗，芙蕾尔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垮了下来：“提拉米苏叔叔不会让我有危险的。”

    提拉米苏对芙蕾尔的爱护不是一般的强烈，不肯让芙蕾尔承受半点风险。

    即便是战斗，也必须是那种完全在控制之中，连理论上的风险都没有一丝的战斗。

    这样的战斗，又如何能让芙蕾尔尽兴？

    只是，芙蕾尔打不过提拉米苏，自然也就没办法“说服”食人魔。

    尽管，食人魔是芙蕾尔的追随者。

    但在这件事上，食人魔却是意外地倔强，不肯有任何的妥协。

    “到时候会有敌人牵制住提拉米苏的。”

    秦霄并不了解天庭的实力。

    但从这几日整理出来的情报，再加上天界的能量密度、规则等级，秦霄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这里的超凡体系很强大，能和提拉米苏抗衡的强者，存在的概率是很高的。

    甚至于，秦霄心中隐隐有一个不愿意承认的念头：若是天庭的实力处于巅峰时期的话，自己这次贸然参战，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唯一胜利的希望就是，天庭在八百年前那一战当中损失惨重，至今未能恢复元气。

    只有这样，秦霄和秦始皇联手，再加上自己的“外挂”，才有获胜的机会。

    而在那之前，秦霄需要尽快先打下一块地盘，作为在这个世界落脚的根基之地。

    秦霄将目光落在从城中搜集到的地图上。

    地图并不细致，但周围一大片区域都囊括在其中。

    西边是无边的草原，除了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东、南、北三个方向，却有着城池、农田、山脉、矿洞、水源。

    这些，都是大军所需要的资源。

    当然，还有敌人。

    秦霄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半圆，将半径数百里的区域囊括在内。

    在这片区域当中，一共有十七座城池，生活着大约五六百万人口。

    秦霄心里默默推算着，在高额的【智慧】属性加成下，很快得出一个数字。

    片刻之后，秦霄下定决心，一拳砸在地图上，沉声道：“在天庭反应过来之前，先占据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