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沉鱼看着掌柜,笑了笑开口道:“高掌柜客气了,在下来书坊,需要印大约一百本册子,不知店家需要多长时间?”
高泰和低头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一百本的话,大约要两个时辰,不知客人是投稿还是自用。”
赵沉鱼也没指着这本册子赚银子,就回了句自用。
两人算好价钱,约定好取书时间,赵沉鱼刚要出去,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赵沉鱼看着此人,突然眼前一亮,激动的大声道:“张兄,这不是我张兄吗?”
张恩义本来今日无事,想要来无涯书楼赚些外快,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大喝,吓得他不禁浑身一得瑟。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也是眼露精光,大声回应道:“赵兄,是我赵兄吗?”
两人快速接近,张恩义刚要拱手施礼,没想到一下就被赵沉鱼一把抱住了,大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张恩义哪见过这种礼仪,心中一阵尴尬,看着周围书局的人,投来怪异的眼神。
张恩义赶紧推开了赵沉鱼,开口道:“赵兄在李府一切安好?”
赵沉鱼满脸笑意的回道:“托张兄的福啊,一切安好,安好,当初要不是张兄,哪有我的今日,在下在此谢过张兄了。”
张恩义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
赵沉鱼心中暗想,此时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这张恩义在造谣的方面绝对是个人才,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送枕头,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两人相互寒暄了一会,赵沉鱼终于开始说起正题:“不知道张兄现在做什么营生,可有时间?”
张恩义不知道赵沉鱼是什么事,不过,明年秋围,他要赴京赶考,眼下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听赵沉鱼的意思是有事让自己做。
想起他的身份,虽为赘婿,但也是临安首富的赘婿不是,从手指缝露出来点都够他吃的了。
想到这,赶紧开口道:“现下正无事可做,不知赵兄有何关照。”
赵沉鱼左右看了看,拉着张恩义走到一旁。
两人嘀咕了一会,张恩义听着赵沉鱼的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着赵沉鱼,惊声道:“真要如此?会不会太……阴损了些……”
“万一东窗事发,你我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吧?”
赵沉鱼满脸不在乎的道:“怕个鸟,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再说,此事也没那么容易暴露,就算知道是你说的,可传的又不是你一个,法不责众嘛。”
张恩义面露犹豫,迟迟不说话,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感觉有些不值当。
看着赵沉鱼,委婉的开口道:“小弟这几天,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看……”
赵沉鱼没等他说完,脸色一狠:“二百两银子。”
张恩义猛的抬起头,眼神里的炽热,好像能看出来一团火,二百两?有了这二百两,他都能雇个马车上京赶考了,知府?知府算个渣渣。
张恩义口中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坚定的狠声说道:“说钱就见外了,此事交给我了,赵兄你就放心吧,看我怎么炮制那个狗官,你就瞧好吧。”
末了又不确定的看着赵沉鱼:“咳…咳……那二百两银子,嗯……赵兄可说的是真的?”
赵沉鱼嘴角上扬,果然啊,人只要有利可图,就会挺而走险,一旦有适当的利润,人就会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别说知府了,就算是庆王,只要钱到位,也是一样的命运……
“张兄放心,银子绝对少不了你的,如果李老爷回来了,没准一高兴,在赏你个百八十两的,那都不是事。”
张恩义听到这,面色潮红,激动的拍了拍胸口:“赵兄你就放心吧,我临安百晓生不是浪得虚名的,谢谢赵兄关照,以后在有此类事情,一定找我,我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赵沉鱼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说,好说,不过张兄可要抓紧时间啊。”
张恩义大声道:“交给我了。”
说完,就找书楼老板催册子去了,两人面红耳赤争了半天,最后张恩义满意的走了回来。
看着赵沉鱼,得意的开口道:“在下已跟掌柜说好了,只需三刻钟,就能把册子印出来,至于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
赵沉鱼拍了一下手掌:“好,既然张兄这么有信心,我就静候佳音了。”
“二牛,带张兄回李府,找账房给支二百五十两银子,嗯……就说大小姐要的。”
李二牛看着赵沉鱼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禁有些发懵,姑爷的脸皮好厚,这话说出口就不脸红吗。
不过见识过那副猛虎下山图,和这次为救老爷,搞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李二牛对赵沉鱼也打心眼里佩服。
心想,支就支吧,反正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自己照做就是了。
想到这,李二牛低头答是。
赵沉鱼搂着张恩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张兄,那此事就靠你了,书坊那五十两银子,我也提前交给你,至于还能不能谈下来些,就靠你自己了。”
张恩义听后一喜,矜持的道:“嗯,好说,好说……”
说完,三个人结伴向李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