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半个时辰,周堂主忙完一切,回到客栈里。
金荷已经收拾好衣服行李,但眼睛有些红肿,显然痛哭过。
给她穿上白色的丧服。周堂主带着二人来到马车前。
马车的车厢四周都挂着白布,扎着白花,一看就是奔丧用的。
“上车吧。”周堂主对金荷道。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
两人面对面站着。
不知道姚公子的真名,不知他家住处。他有意隐瞒,估计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
金荷只觉心抖抖地跳,恋恋不舍看着尧一鸣,泪水又不争气地涌出眼眶。
刹那间,一切变得模糊朦胧,万物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天空高悬的暖阳、悠悠的白云、脚下深沉的大地、伫立的一间间房屋、一排排树木、街上行走的人影,一切都杂糅成模糊的一团,变成白蒙蒙一片,天地间只剩下姚公子一人。
金荷再也控制不住,含着泪水,几乎在叫喊:“你不能忘了我!不准你忘了我!”
泪水倏地滑落,白皙的脸上两道泪痕异常刺目。金荷哽咽着,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尧一鸣受到了感染,也激动地浑身发颤,呼吸急促,似乎也控制不住。不由身体前倾,想上前抱住她,抛开一切、放弃一切紧紧抱住她。
她是多么的单纯善良,我爱她!
正想伸出胳膊,周堂主一把攥紧他的手腕,狠劲一捏。
金荷泪水涟涟,眼前一片模糊,并没瞧见。
这一捏,用了力道,顿时捏散了尘梦清影,捏尽了水月风华。
尧一鸣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
周堂主板着脸,冲他摇摇头。
严冬的寒风吹在脸上,冷飕飕。尧一鸣深深吸口气,淡然道:“不会忘了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金荷对“朋友”二字异常反感,不知该说什么。被这两字一刺激,也清醒过来,心内哀叹着,擦着泪水,扭头登上马车,走进车厢。
周堂主赶紧上车,驾着车快速离去。
尧一鸣瞧着,呆愣愣一动不动。
直到望不见车,像失了魂一般,仍然站在路边不动。
马车不一会离开了街道,上了寂静的大路,速度顿时快起来。
金荷坐在车上,往事一股脑涌上心间,心烦意乱,时不时擦着泪水。
周堂主驾着车,一声不吭。
行了约一个时辰,快到金牛镇时,周堂主勒住马,对金荷道:“金姑娘,实不相瞒,我家公子已经定了亲,估计过完年便会完婚。”
金荷心内一震,似遭了雷击,完全愣住。
周堂主继续道:“你应该明白,我家公子是京城的富豪之家,自古谈婚论嫁都讲究门当户对,我家老爷无论如何不可能同意他娶你的,你去做个小妾都不行。”
“姻缘天定,不能强求,你要想开啊!”
金荷闷声点点头。
周堂主不再多言,继续驾着车,直接驶到金家院门口。
周围的邻居见来了一辆丧车,心知不妙,都围过来瞧。
众人认得这位周管家,心里都猜测到了什么,一个个神色庄重,看着周管家一言不发。
金荷推开车厢的门,露出白皙俊俏的脸,踩着凳子走下车。
众人霎时一惊!
只觉这位美人有些面熟,仿佛是旧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金荷!”一人惊叫起来。
“是金荷。”
“真是金荷。”
……
场中顿时一片窃窃私语,众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盯着金荷仔细瞧。
周堂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意等了片刻,正要上前去敲门,金千峰在屋里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出来打开门。
一见到周堂主与金荷,金千峰惊得无以复加,又盯着金荷仔细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愣住一动不动。
瞥见附近的丧车,金荷又哭得两眼通红,心里知道发生了不详的大事,定是姚公子出事了!
与周堂主见过礼,金千峰忍不住问:“金荷,你怎么变了模样,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
趁左邻右舍都在,周堂主正色道:“亲家公,你有所不知,我家公子精通医术,知道金姑娘体内有寒毒,特意从京城带来了万金难觅的良药。我们这些日子里一直住在县城,给金姑娘祛除寒毒,昨日终于成功。金姑娘现在成了大美人,也是一场造化!”
原来是这样,众人纷纷点头,啧啧称奇。
“但我家公子却操劳过度,心痛病复发,昨夜突然去世了。”
怪不得金荷神色悲伤,哭红了眼睛。人群里霎时“嗡”一声炸开锅,众人长吁短叹,哀叹苍天无眼、天妒英才。
“按习俗,必须等回到家中,跪拜完父母才算真的完婚。他俩这些日子里并未圆房,一直分房间住的,金姑娘仍是完璧之身!”周堂主重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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