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虑周全,步步为营。当时冷冬岳是第一个去追的,整个玄清门都出动了,依然毫无所获。想到这,尧海刃的脸上不由轻笑几声,露出几分得意与讥讽。
但已经过去了五日,竟然没有一点密报传来!在沿途的顺州、凉州,直到昆仑山下的金州、斌州,都有我厉宗的暗栈,这些鸣儿都已知晓。只要逃入暗栈,便非常安全,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便能一路护送他平安回来。
难道他五日来一直蛰伏在深山里不敢露面?
这种可能性不大!
尧海刃深深皱起眉,心中无比焦虑。
尧兆乾听闻了此事,心中五味陈杂。
柳星风就是二弟尧一鸣,父王把他悄悄安插进玄清门,这是厉宗的绝密,知晓实情的人寥寥无几。原来是为了盗取悟愚禅师的舍利。
父王真是惊世骇俗!
但冷冬岳与冷絮知晓柳星风的真实身份。那一夜尧一鸣盗取舍利失败,冷冬岳是第一个去追捕的,现在尧一鸣杳无音信,如果当时被冷冬岳追上了,被他灭了口……
这冷冬岳父子俩可不是善类,不是省油的灯。尧兆乾眉结紧锁,心头的怀疑越来越重。
又下来五日,厉宗几乎动用了隐藏在中原的所有暗栈,依然查不到关于尧一鸣的任何消息。
尧海刃再也坐不住了,心头涌出强烈的不安!莫非鸣儿早已被玄清门所杀,玄清门有意散播假消息?
命心腹陈堂主亲赴玄清门山下,通过暗线联系上了冷絮。
冷冬岳被罚在思过峰炼丹,晚上回到家,冷絮赶紧把事情告诉他。两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定下主意。
偷袭柳星风、私吞舍利,这件事简直捅破了天,两人没有告诉任何人,冷冬岳连妻子赵琳萱都瞒着。赵琳萱以为父子俩有要事相商,也不多问。
第二日上午,冷絮假装到山下的乌镇买东西,路过一间古董铺子,进去闲逛。
这间铺子是厉宗的暗栈,在镇上隐藏了多年,隐藏得极深,从未启用过。这次为了追查尧一鸣的下落,在玄清门眼皮下活动,为求保险,才不得不启用。
陈堂主见到冷絮,两人寒暄几句,便到后堂详谈。
冷絮道:“父亲被罚去炼丹,只有晚上才能回家。这次不能出来,请陈堂主见谅。”
陈堂主身材壮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气势威严。“无妨,冷公子不必客套。我这次来是为了追查柳星风的下落。实不相瞒,柳星风是我厉宗的人,隐藏在玄清门多年,非常不易。我想知道他盗取舍利时,当夜的情形如何。”
冷絮听到这些,丝毫不意外,面色平静无波,缓缓道:“柳星风是玄清门的俊才,我与他熟识,相处得极好。他临走时杀了其他人,唯独放过我,我心内非常感激!”
陈堂主微微点头。
冷絮继续道:“当时所有人都中了迷香,父亲是第一个醒来的,发现供桌被破坏了便立即去追!但夜色茫茫,没能追上。”
“父亲与我均已归顺贵宗,当时父亲一猜便知柳星风是九宗的人。虽然不知他属于哪一宗,但为了防止误伤友军,父亲追他时漫不经心,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嗯!”陈堂主点点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盯向冷絮,正色道:“舍利究竟有没有被盗走?”
对着他深邃的目光,一瞬间,冷絮如芒在背,似被一只恶虎盯上!饶是见过诸多大场面,心里仍发毛。
沉住气,面色依然不改,笑了笑,“被他盗走了!”
陈堂主一惊,想不到尧一鸣真的得手了!
如此说来,他一直藏在深山里,想等到风声过了再出来。
这也太谨慎了。
陈堂主蹙眉沉思,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躲在深山里,无依无靠,万一出了意外,也有极大的风险。
到暗栈里起码安全些,又有帮手。
难道尧一鸣不相信任何人,想自己把舍利带回厉宗?
诸多念头涌入心间,陈堂主想不出结果,不觉摇摇头。
又聊了几句,便送冷絮出去。
天气和煦,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冷絮手里拿着一幅上品字画,漫不经心走出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