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你这杀才,中了什么。”
砍中的不是李酒,是自家首领。
他却收势不住,踉跄着扑了过去。
也在此时。
旁边的烟气中也冒出了李酒,从容地同这侍卫擦肩而过。
同时。
长枪如电,直取正在怒喝的头领。
这突然的剧变,别说在烟气中,就算是青天白日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他堪堪提起刀,李酒就已经朝他胸口刺了过去。
首领不惊反喜,打算确定位置之后就将李酒一刀了结。
但此刻的长枪忽然闪动起数据流的光芒,一道螺旋形型的枪线朝着对面汹涌而出。
一击即中,头领竟如同个戳破的尿泡子凹陷下去,随即“波”的一下,散成一蓬轻飘飘的烟气。
而李酒毫不停歇,扑向刚刚跌倒的侍卫。
可怜侍卫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只得一咬牙,拼了吃奶的力气,又是要脖颈一伸,雾气即将脱口而出。
呼......
可惜。
一只拳头抢先一步,把他的雾气砸回了肚皮里。
随即。
又是一道枪芒,这侍卫也炸成一道烟气,悲鸣了几声,便被李酒拂袖扫去,最后湮灭无影。
这一番兔起鹘落,说来长长一段,实际上不过短短一瞬。
剩下二人才回过神,就瞧见了眼前这局面。
“天杀的贼子!”
其中一个侍卫气急败坏,本想着是单方面的屠杀,不想反被累杀了两个同伙。
眼下是怒火中烧,犯起了混不吝,不假思索,拎着一把短刀,就又上去厮杀。
然而……
“砰”的一下。
骂了声“贼子”的侍卫,也变成了一缕烟气。
没了动静。
眨眼之间。
四人的合围就只剩下一人。
最后一名侍卫咽了口唾沫,换了个姿势,脚步悄悄往外面挪了挪。
墙上几只火把制造的光亮,照不透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烟气,只愈加显得雾中影影绰绰仿若鬼影曈曈。
天底下还有比猎人成了猎物更好笑的事吗?
侍卫长刀方向一变,直直砍向小道士,在长刀被架的一刻,突然向牢外疾步驶去。
牢门洞开,侍卫已然不见了踪影。
跑了?
的确跑了,但踪迹可寻。
李酒不敢怠慢,寻到一丝残留的甜腻味道沿着追索往大门而去。
那边。
小道士恰巧清醒过来,正趴在地上,周边四下散落着侍卫的兵器,他面色一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体还在不自觉的颤抖,巍巍指着李酒。
“什么时候起事,请务必带上我。”
李酒老脸一黑。
瞥见地上有根熄灭的火把,脚尖挑起来,顺势一脚凌空抽射,运气不错,十步开外,正中小腹,把这厮剩下的聒噪全砸回了肚皮里。
不再理会,转身而去。
追击凶手要紧,少年的价值观等回来再纠正。
门外是个小庭院。
公家的地方光秃秃的,也没甚么看头。
只有薄雾如霜,浅浅的结了一层。
远处的喧嚣热闹隐隐约约传过来,反倒衬着院子里愈加冷清。
在牢里步履匆匆的李酒,出了门,反倒停下了脚步。
他一手杵枪。
但见月色空明处。
剩余的那个侍卫,竟然将雾气吞入,又猛然吐出凝结成了丝线,此刻仿佛一只大蜘蛛一般,随着丝线在网上蹦跳着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