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后,需要松田达也把信折得越小越好,攥在自己的右手中,然后会有人和他联系,并想办法取走他手中的信封,随后松田达也便可以先行离开。
等那个取件人看过信件的内容,确定没有问题后,他会在浅草寺等北原夏树来,如果她能在下午一点准时到达的话,那人便会想办法把信交给她。
目前,松田达也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更有甚者,大概率浅草寺都安插有便衣。所以说,这个移花接木的办法,确实是最有效,最简单的交接形式了。
松田达也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看时钟,现在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到时间该写信了。他定了定神,走到书桌前走下,拿出了信纸和钢笔,深呼吸几次后,便提笔写了起来。
“吾妹夏树: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我们好久没有见到面了,不知你和老师最近身体如何?他老是贪凉,爱喝冷的饮料,你一定要嘱咐野口太太一声,千万要多看着点。老师虽已是耄耋之年,但初心依旧,还保有一颗童心,不愿受束缚,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大哥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夏树,据我所知,林真一他们已经把长谷川被杀的案子查清楚了,很快就会来逮捕我。与其被他们抓住,还不如我去自首,说不定能减轻一点刑期。
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我虽然身体素质一般,但是尚算撑得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夏树,我常常在想,人生过得太快了。尤其是这一年来,能与你重修旧好,更是让我觉得时光飞逝。你不用替我难过,生命的质量在于它的宽度,而非长度,大哥能最后为你和老师尽一份力,已经死而无憾。
接下来千万不要到警视厅来找我,在那个男人编的‘故事’里,我们是仇人,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不管我在哪里,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我的心和意志都是不会改变的。
好了,时间很紧急,我就写到这儿。你看完之后,牢牢记得我的话,然后记得把信烧了。
愚兄松田达也敬上。”
松田达也匆匆忙忙地把信写完,又通读了一遍。他原本打算先写个简单的草稿,但是后来想了想,既然是和自己的妹妹写信,也就不需要考虑太多细枝末节的东西了。这封信有多处删改,遣词造句也不怎么连贯,但是这些也都无所谓,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就好。
等到纸上的墨迹变干,松田达也将信纸仔细地叠好,塞进了一个极小的信封里,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便直接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明媚,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下楼的时候,他走到书报亭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装作喝水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特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两天,家附近确实出现了一些不曾见过的生面孔,而且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青年男性。如果那人不提醒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注意,今天稍稍留心看了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这种级别的监视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松田达也心中一点谱都没有。时间紧迫,送完信之后,自己就该去自首了,否则真的会来不及。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那封信,确保它还在,然后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出发去了浅草寺。他不用看也知道,过了没多久,那些生面孔就会跟着他的车一起离开。
这样想着,松田达也倒也平静了下来。既然他们只是监视,不是抓捕的话,说明警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裤兜里的这封信应该还能安全地送到夏树的手里。
浅草寺很快就到了,松田达也从车上下来,装作无意地看了看四周,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刚刚还在他家楼下潜伏的好几张面孔,居然又突然在这里出现了。看来,警方早就发现了,自己和夏树交换情报的场所正是在浅草寺内部,所以刚刚一看到他扬手招出租车,那几个便衣就直接将车开到了这里。
松田达也的心不禁悬了起来,他再一次佩服起林真一他们几个的本事来,自己能被这样能干的刑警抓住,倒也不算太丢人。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右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就像一个普通游客一样,悠闲地朝着浅草寺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