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刀王’,偏是争强好胜,非要争什么武功天下第一,我却没有丝毫兴趣。你若是没有闹够,尽可再闹,等闹够了,就速速下手去吧。”
杜乘风闻听此言,气得大叫一声,长刀脱手,劈中屋梁,木屋轰然倒塌,木屑纷飞当中,他一把拉起少年,飞掠了出去。等他脚步站定,回首再看,穆枫也已经跃到一棵树上。杜乘风喊道:“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好,这架不打就是!”他拉着少年扭头就走。
少年边走,边回头去看,看到穆枫用脚尖踩住了树梢,身形随着树枝微微上下摆动,轻风吹过,衣袂飘飘,虽是看不大真切,却总是觉得穆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穆枫看着他们二人去得飞快,转眼没了踪影,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倒是想不到这么轻易就将这个难缠的家伙给打发了。他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看到一条人影猛地蹿出,飞奔过来,冲到了树下。穆枫忍不住叹气摇头,果然就听到杜乘风大喊,“穆枫,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和我打架了。你是不是武功还没恢复?”
杜乘风不等穆枫回答,矮胖的身躯跃到树上,三蹿两纵,往树梢奔去,一边喊道:“这有何难?我把自己的内力输给你,我们扯平了再打。”说话间,他已经跃到树梢,伸手去抓穆枫的手腕。
穆枫身形闪动,从树下一跃而下,避了开去,喝道:“你还要胡闹!”杜乘风哪肯罢休,也是纵身跃下,还要去抓,两个人都是施展开绝顶的轻功,一前一后,蹿高伏低,在平地疾走。等少年重又奔回山顶,看到他们二人又是跃在树上,绕树盘旋,一个有如白鹤展翅,轻盈灵动,一个有如雄鹰搏击,凶猛刚劲,煞是好看。
这二人的武功原在伯仲之间,穆枫既是先行一步,任杜乘风如何发力,究是追之不上,而穆枫想要将他甩脱,也是万难。转眼功夫,两个人在高坡之上跑了数圈,突然杜乘风停下步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少年一惊,喊了一声,“大哥”。杜乘风朝他一摆手,冲穆枫喊道:“穆爷,我本想收个徒儿,没收成,结果做了兄弟,现在想和你打架,没打成,倒变成了比试轻功。算我求你了,你就和我打一架吧。”
穆枫当真是哭笑不得,沉吟片刻,说道:“杜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和你比武?”杜乘风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你说我要争武功天下第一,那是存心气我,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和我比武。”穆枫叹道:“你这位小兄弟已经把你的毒症告诉了我,你为人太过争强好胜,动起手来,必定不管不顾,若是内力受损,以致毒发如何是好?杜兄,你还是下山好好调养才是。”
杜乘风一跳而起,喊道:“我兄弟是个小孩,哪里懂得这许多?那姓吕的大夫……嗯,那姓吕的大夫就是个江湖郎中,只会招摇撞骗,穆枫,你无须理会。”穆枫说道:“杜兄,你不必再说了,我把你当成此生最好的朋友,还想多和你一道喝酒,可不想你有半点闪失。”
杜乘风听他此言,心知无望,阴沉着脸,站起身来,一语不发。穆枫又道:“你若是非要比武,我们大可换一种方式,你说这位小兄弟不肯拜你为师,那便由我来教他武功,你再去寻一个徒弟,日后等他们武功练成,就让他们两个比试一场,你看如何?”
杜乘风呆立半晌,突然抬手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用力甚巨,顿时吐出一口血来。少年惊得大叫,穆枫也是脸色大变,惊道:“你这是做什么?”杜乘风大喝道:“若是不能和你打架,我还要这身武功作甚?”他抬手又是一掌拍出,穆枫脚步滑动,掠到他身旁,伸手架住。
杜乘风大喝道:“你少来管我!”呼呼呼又是三掌拍出,穆枫赶忙见招拆招,将他这三掌尽皆封住,只觉得他每一掌拍出,俱都使出全力,大有一副一掌将自己拍死了事的架势,不由得又气又急,耳中却听到杜乘风哈哈大笑,喊道:“原来非要这样,你才肯和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