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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遇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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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丁焰说道:“我已经去东关探听过了,侯金彪最多只能算是前哨。那姓曹的奸相早已设置了好几个杀阵,此时此刻入东关、进皇城,怕是凶险异常。”听他这么一说,郭振天说道:“老子早就听说,这曹嵩本是申侯府上门客出身,最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讨得国主爷的信任,才做到这个丞相的位置。上任没多久,便诬告申侯结党营私,逼得申侯自杀,全府上下二百多人流放边关。如今竟然惹到三王爷府上来了,若是被老子遇到,非一掌劈死他不可。王爷,这东关,那是万万不可进去,大伙还是回青龙关再说吧。”

    三王爷默然不语,看了沈欢一眼。沈欢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长乐十一年七月初八,泗水县赵家沟村民赵永庆突发狂症,四处宣称梦见金甲神人面授八个字,‘凤雏当死,苍鹰当立’。说起来这本不过是痴人的疯话,所以泗水县的孙县令也没当一回事,只是命其家人领回去,好生看管。却不料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曹嵩耳中,当即派出羽林卫将赵永庆和所有相关人等、案档全部调入东关,严加审讯。据说赵永庆当时关在刑部的大牢里,又说了很多疯话,说什么‘不出三年,北边必有大事’、‘天崩地裂、血流成河’,这些疯言疯语经过刑部那帮刀笔吏的剪裁,字字句句都指向了王爷,硬说‘凤雏’是指国主的独子萧炼,‘苍鹰’则应着鹰扬卫,指的是王爷。虽说赵永庆在狱中经不住拷掠,嚼舌自尽,这份供状到了国主手上,却引得雷霆震怒,当即将孙县令判了个隐匿不报之罪,处以腰斩,更降下一道圣旨,以裁撤边务、与民休息为名,要将鹰扬卫遣散,让王爷去那偏僻的滇州当什么逍遥王。可叹的是,这位孙县令临死都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样的风波。”沈欢所言,众人俱都知晓,正不知他为何在此时提及,三王爷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禁眉头一皱,哦了一声。

    沈欢问道:“王爷,你有几年没见过国主了?”三王爷说道:“长乐二年皇兄突染重病,就再没见过,到现在有八年了。”沈欢说道:“这八年来,国主深居宫中,不理国政,朝中大小政事表面上说是四个辅政大臣共同议决,实际上都由曹嵩一人说了算。到如今,曹嵩的长子曹钟琪任兵部尚书,次子曹钟玉任青、冀、雍、霍四州兵马都招讨,就连他的侄子曹雄也娶了尚公主,掌管京师羽林卫。满朝文武半出于曹门,可谓一手遮天了。”三王爷恨恨地说道:“只要有本王在,他休想得逞。”沈欢叹道:“这便是症结所在。国主兄弟三人,二王爷不好国事,只喜欢与一帮文人词客应酬唱和,对曹嵩来说,不足为患。唯独只有王爷你,雄才大略,胆识过人,镇守青龙关,将鹰扬卫锻造成虎狼之师,使胡人十年不敢近边关半步,早已成了曹嵩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三王爷问道:“你的意思是?”沈欢说道:“属下只是担心,那道圣旨根本就不是真的,而是曹嵩所做的矫诏。王爷若是想入关进宫,面见国主,自辩清白,曹嵩必定会不惜代价予以阻拦。”邓百龄一拍大腿,说道:“既是如此,王爷更要回青龙关了,这东关万万进去不得。若是那四州的兵马敢来进犯,我们鹰扬卫也不放在眼里。”沈欢说道:“青龙关扼平川道之要冲,地势险峻,城墙高耸,自然是易守难攻,可是毕竟比邻漠北苦寒之地,稼穑不生,大军全靠南方转运粮草,若是断了粮道,必生变故,不可持久。”三王爷问道:“既是如此,沈先生的意思是?”

    沈欢长鞠一躬,说道:“王爷对国主忠心耿耿,我鹰扬卫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可如今之势,恐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爷您要当机立断。古人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您有这一群甘愿为您舍去性命的属下,诸事还大有可为。”

    三王爷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沈军师是想做张良张子房、刘基刘伯温啊。”沈欢一听,脸色大变。想那张良、刘基乃是大汉、大明两朝出名的谋士,辅佐刘邦、朱元璋平定天下,建不世之功。三王爷这话分明是暗讽他不甘心做区区一个藩王的幕僚,想要做那开国的功臣,故而劝自己起兵造反。他正想分辩,三王爷摆了摆手,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建功立业,名留青史,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可不想要你们为我牺牲性命,我要你们为我保全性命。若是命都送了,还有何事可为?至于到底进不进东关,我还想问问一个人。”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郭振天脱口问道:“问谁?”三王爷正要回答,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团迷雾,在众人周围弥散开来。迷雾中升起一个黑影,阴森森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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