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围了,围得措手不及,谁都不知道为什么。
却芮很慌,他急切地需要一个主事的人,告诉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应该怎么做。
这个临时结盟的三人组还没等发光发热就濒临解体,却芮跪在寝殿内,是真的哭了。
“大王啊——”
殿内的人被却芮这突然的悲天动地的一声大哭给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他。
却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明真相的臣子还真以为是君臣情深,实在感人。
待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礼官史官也都在。
宁夫人便开口道,“变故突生,事发突然,经宫廷大夫们全力救治,大王在昨日醒来,醒来后说梦里得先人指示,身边有害人之臣,于是召见七舆大夫郭射,郭射不顾大王圣体初愈,将吕省背叛一事尽数相告,以致大王气急攻心,当场......”
宁夫人抹了抹眼泪,似是不忍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众人都仿佛脑袋宕机一般接收这些信息,无人插话。
听得她啜泣几声缓了缓,又继续道:“郭射虽无杀君之心,奈何造成大王薨逝之实,罪责难逃,本宫令人将他抓去大牢。至于如何处置,本宫不敢越权。”
“吕相大人向来忠君,是大王生前最为看重的臣子,郭射之言是否为真还有待查实,可郭射所言句句有理有据,本宫无从辨识谁真谁假,只好先行将人困于府中,如何处理此事还需各位大人建议。”
“大王已去,我等心痛,可又无济于事,大王宫中无子,好在太子已归,大晋如此便有主以主持大局。”
宁夫人说完重点便又开始哭,“本宫服侍大王时日虽不长久,却感念大王疼爱,替大王守到现在已是尽了全力,现在大王故去,太子已回,大晋不再需要我。我便随大王去了——”
说完后,宁夫人作势便想往一旁木柱上撞去,被冲出来的采菊抱住,“夫人您可别犯傻啊。”
两个女人便抱在一起哭。
无论如何,这一幕幕,是真心实意也好,是做的戏也罢,宁夫人所做所言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圉看着宁夫人的表演,在心中连连称赞,此等聪慧心计,应对自如,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会是多大的助力。
好的表演都是互相给予的,被宁夫人调动好了情绪状态,圉也一脸悲痛,接上了话:“宁夫人对父王一片赤诚,想来父王生前如此疼爱夫人,必是舍不得您追随他去。我替父王做主,尊宁夫人为太夫人,好好在宫中安度吧。”
而后对采菊道,“带太夫人歇息去吧。”
采菊知道自己和宁夫人今日的戏份便演完了,应过圉后就搀扶着“哭得不能自己”的宁夫人退出了寝殿。
经过却芮身旁时,宁夫人对着他的腰轻轻踢了一脚。
动作很小,但是却芮能感受到,说来也怪,却芮与宁夫人的交集并不算多,但是却芮懂了这一脚的含义。
按朝臣的等级算,吕省之下便是却芮。
现在吕省不在,他却芮就是所有臣子中的领向标。
宁夫人刚才那一通戏,却芮明白那也是演给他看的。
知道该怎么做之后,却芮也不慌张了,圉的势已经被造了起来,他顺势而为就好。
“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太子继位国公!”
吕省不在,群臣无首,见却芮开了头,便一起叩首,“请太子继位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