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召了郭射进宫。
吕省还没想通为什么,知道点内幕的却芮前来告知他儿子要他转达的事情。
“怎么就是郭射?”吕省始终不明白,郭射的身份,层级,与国公的关系密度,怎么都轮不着成了大难不死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啊。
“我这边的消息是,国公对你刺杀重耳一事久久不得进展有些不满,想要查你。”却芮道。
吕省内心一咯噔,这消息走漏风声了?
却芮见吕省没回应,继续道:“国公查你肯定要从你的人开始,他知道郭射是你的人。”
“郭射这人吧,为你效力,得到的东西有限,再想想国公亲自对他许以大任,如果扳倒了你,就能替代你。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心动?”
吕省盯着却芮,他心底不太确定,如果真是这样,郭射的叛变毫无前兆,他一点都没察觉。
其实吕省对郭射委以重任,都到七舆大夫的位置了,他是吕省安排进军中最大的棋子。
这步棋如今毁了,自己再想伸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等等,国公醒了,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可是先前你不是说他活不过七天,而且太子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这一步,如何破?”吕省脑子转得很快,他将最近几天的事情都盘了一下,提出了几个关键的信息。
却芮也被问住了,“我不知道国公现在的情况如何,而且宁夫人确实是很确切地跟我说了活不过七天。”
吕省无奈,“难道只能等吗?”
却芮也没有办法。
郭射进了夷吾的寝殿,其实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王要召自己进宫。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就召自己一个人进宫。
怎么搞得自己和大王很熟很熟一样。
他都多久没见过大王了。
上一次说话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越往寝殿里进,药味越发浓厚,天色暗了下来,郭射看不清里面的人。
只觉得气氛很压抑。
“郭射,大王让你上前来。”
是宁夫人开的口。
郭射听话地往床榻跟前去,直到走近了,才看清大王躺在床榻上,神医站在一边,宁夫人站在另一边。
不过大王躺得直直的,不是说醒了吗?
总感觉醒得不明显。
“臣郭射拜见大王。”郭射试探着开口。
大王并没有回答。
反而是宁夫人道:“郭射,大王让你去查吕相,你说吕相并没有将重耳杀死,反而投靠了重耳一方。是吗?”
郭射满头问号,什么跟什么啊?大王什么时候让自己去查吕相了?
“啊?”
宁夫人并不理睬郭射的疑问,继续道:“你还说吕相悄悄联系了在秦国的太子圉,如今太子圉也在回来的途中,大王最信任的臣子背叛了大王,投靠了大王最憎恨的人。”
“大王经受重创,本就脆弱,你带回的消息让大王情绪波动太大。”
“郭射,大王被你气死啦。”
而后话锋一转,宁夫人语气凌厉:“来人,将郭射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