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玩。”
“玩?”
“玩。”
“是大人玩吗?”
“是大人,就跟你们玩丟方一样,就是玩。”
“……,爷,”
“嗯?”
“我也想做一个玩。”
“行,我回头给你画个图。”
“爷,你见过大海吗?”
“见过。”
“大海啥样子?”
“把这里所有的草都变成水,把狼山也变成水,水和天连着,看不到边。”
“我知道黄河就连着大海,我在黄河上最远到过潼关,从兰州出中卫到宁夏,漂过草原,从河口下壶口一直到潼关,再走陆路回去。”
“这条水路好走吗?”
“狼山草原这一段算是最好的,水势平缓。陕西、山西一段水面宽,也还行。最不好走的就是从兰州到宁夏,两岸都是峡谷,水流又急又陡,每年都要死人。传说这一段黄河里有水怪,叫做水猴子,长得象娃娃一样,身长两三尺,体重不到一百斤。身上粘粘乎乎发出臭味,手脚长得跟人一样,不过特别长,平时可以用来划水,只有四根指头。披头散发,脑袋中间有一个圆盘子,圆盘子盛满水之后力大无比,把水倒掉法力就会全消。”
孙一笑笑,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类似的传说。
孙一问一条龙,“你信吗?”
“那都是骗人的,我从没听过哪个峡把式遇见过水猴子。”
“想不想遇见一回?”
“爷,啥意思?”
“你说的水猴子我听着倒挺像咱们潜下水以后的样子,要不你们今晚就打扮成水猴子?”
“哈哈哈哈哈哈,行!”
船队绕到土匪岛的北部,掉了个头,撤掉桨帆,开始顺水缓慢地漂。
一条龙几个水性好的袍哥开始准备,脱掉上衣,佩戴芦苇护肩,系上铅绳,蹬上牛皮囊。每人腰间还系着一只袋子,里面装着各自的武器,一条龙特地借了孙一的霓龙绳,显眼地挂在腰间另一侧。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潜到岛边,拉走土匪的筏子,或者干脆就把筏子毁掉。
孙一拿出灯油,拌着污泥,抹在他们脸上。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解开发髻,有人“抢”了一顶芦苇草帽,扯掉草帽圈,只留下一个帽顶扣在头上,其它人见了纷纷效仿。
孙一看得直眼热。
他的任务是留守在船上,指挥其余的人马。
一条龙眼里闪着狡黠,“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孙一犹豫了。
一条龙这时真的象一只水猴子,话语里充满了诱惑,“就几只筏子,一会儿就完事了,顶多再找个机会吓唬吓唬土匪。”
孙一血液里涌起一股鸟人起跳之前的刺激,“好!那就快去快回!”
扭头对船上的民兵队长安排了一句,孙一飞快地换好装备,同袍哥下了水。
一队“水猴子”只露着脑袋,忽忽悠悠地顺着水流向土匪岛凫去。眼见着能看清楚岛的轮廓了,“水猴子”消失了,水面上只留下长长短短几根芦苇杆飘飘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