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诺尔可的话语,补充道。“土地中的养料会越来越少,而有毒元素会越积越多,总有一天,这里的花朵都会死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呢。”
“不,并不完全是这样,重金属的污染或许是能让植物无法生存,但是,弱小的植物同样有着净化土壤的作用,你看,那边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耐性了得,种植起来十分容易,而除了人尽皆知的观赏性,和食用价值以及经济价值外,最令人嗔叹的,还有它的净化价值,大多数人只知道向日葵对生长的土壤要求不高,却往往忽略了它对土壤同样具有超强的净化功能,向日葵能够将自己所在的土壤里的有害重金属吸收,之后挥发净化,吸收。
“真的诶,向日葵所在的那片草地,都比其他地方茂盛呢。”
详细地为不曾学过植物学的樱解释着,此刻,樱仿佛能看到,诺尔可的眼神中好似有碧海蓝天,“没错,寻不得太阳的向日葵,同样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对樱来说,这种简单的交流同样亦是奢望,至此,便是她与诺尔可的初遇。
沾满泥土的粉色短袜为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直到公寓门口,她才小心地脱掉短袜,用一只手提着,光着脚丫、大步地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我回来啦!”
刚一推门,樱便活泼地喊道,但相反地,公寓里异常的安静,桌上只留着一个生日蛋糕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是兰的。
“对不起樱,本来是想陪你好好过个生日的,但还有新的接待。”
樱开心的表情一下子失落下来,她并不是为无人陪伴而感到失落,毕竟就连她自己,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兰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没有充裕的时间,她不会做来不及的事情,也由此,樱很难不去幻想,她怕今天的兰是替代了她们,做了她们应该去做的事。
“果然,和兰说的一样,你不会高兴,反倒是会胡思乱想呢。”
靠近沙发扶手的位置,苏棠清冷的声音渐渐传了出来,“没必要哦。”
“领...领队!?”急忙一抹眼角的泪滴,樱笑着回应道。
黄昏下的阴影中,苏棠慢慢起身,并将双手背在身后朝向樱走来。
樱没有后退,她就那么看着扭扭捏捏的领队,却是不经意地脸上浮现一股笑意。
直到苏棠靠近过来,她才从背后掏出那个生日皇冠,轻轻地举在了樱的面前。
见状,樱则是弯下腰、低下头来,宛如即将加冕的帝王,由苏棠为她戴了上去。
“生日快乐。”苏棠很不自然地庆贺道,“换做是我为你庆祝生日,可以吗。”
令苏棠想不到的是,当樱再次抬头的时候,眼泪便已湿润了被“皇冠”压下去的头发。
“哇...你为什么哭了呢,那个...你别误会,我...我那个,我只是受兰委托而已。”
“嗯,我知道的,所以我很开心。”樱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
“干嘛啦,明明是这么好的氛围,来吃蛋糕吧,今天你是寿星,我来为你切。”
这个晚上,苏棠也是暂时放下了所有的偏见,不再刻意的保持距离。
虽然不理解也不接受樱和兰的所作所为,但在那日之后,苏棠也是发觉到了自己的错误,未经她人的难处,就不该也不能揣摩她人做事的动机,更不该对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加之谴责与评价。
而樱或许也是第一次见这般随性单纯的领队,笑容亦更加灿烂起来。
尽管她们三人的相识不过短短半年,但在她的印象里,苏棠总是一副黑色及耳短发,身穿一身黑衣黑裙的高冷形象。
她时常面无生气的遥望着天空,虽然长相过于天真烂漫,却她气质上却又如同一个饱受风霜的老者。
可是樱又发现,当苏棠与“天使”大人交流时,她却又不是这个样子,而是经常眼里含笑,和她此时此刻的样子更加贴近。
“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呢。”樱喃喃道,而此时苏棠也已找来了刀叉,一边切着,并一边自言自语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蛋糕呢。”
一句话直接令樱再次破了防,她虽然有从“天使”那里听过有关苏棠的过去,但却不曾想过,苏棠所经历的,可能是远不能用文字修饰的苦楚。
“给。”苏棠将一大块蛋糕递给樱,却发现樱此刻正用双手不断抹着她控制不了的眼泪。
“樱你可真是个爱哭鬼呀。”
“对不起,我只是...无法想象领队你19岁了,却不曾吃过蛋糕。”
“啊?这有什么,只不过是个吃的而已嘛。”苏棠轻轻拉过樱的一只手,笑着将蛋糕递交在了她的手上,“虽然我不知道蛋糕的多香甜,但我可是知道眼泪是有多苦的。”
之后,苏棠就坐在樱的身边,一边唱着生日快乐,一边陪着樱吃完了半个蛋糕,兴致鼎盛之时,樱想和苏棠留一张合照,虽然苏棠是百般不愿的,但最终是拗不过樱的撒娇,只得无奈配合。
门口处,浑身残破不堪的兰朝内望着这一切,最终却也没有进门,而是微笑着去了附近的一个宾馆,收拾完毕之后,才和樱通了视频。
那个时候,苏棠已经睡去,樱便坐在公寓的门口,一边望着月亮,一边和兰说着有关领队那罕见的一面、说着有关今日在花田碰到的那个男人的事情。
在谈及那个男人的时候,樱的眼里浮现出了崭新的色彩,如果说要用一个形容词来修饰的话,或许,只有那两个字合适了。
......
“我虽然搞不懂你们的癖好,但至少,请不要剥夺我们仅剩的这点自由。对不起,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会说的。“
“我并非一时兴起,或许,我可以带给她幸福。“
那时候,诺尔可是如此回答的,虽然兰一开始就想坚决地回绝对方,但当她听到幸福两字,当她看到诺尔可眼中的认真时,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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