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望着江染。
下一瞬,他听到她语气认真地开口……
“但因为狗狗是你,黑蛇也是你,所以我全都喜欢。”江染忍俊不禁地抱住顾砚绷紧的手臂,眼睛在阳光下亮闪闪的,“我喜欢的是你。”
沉沉下坠的心像是被温暖松软的羽毛托起,连腹中的冷痛都不由自主被他忽略。
顾砚久久沉默,像是借着江染的话语,终于从阴暗窒闷的沼泽中抽身。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自己太过莫名其妙。
而江染没有半点不耐,包容地承托起他不合时宜的情绪。
顾砚怔怔望着江染的眼睛,心中似乎有一角骤然崩塌,化为酸软和愧疚。
江染看见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水光,知道这是哄回来了,但还需要一个抱抱。
她将脸埋进顾砚怀中,他胸腔轻微震颤,很快将脸埋进她的发间,话音磁哑:“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
居然还有道歉?江染憋着笑摸摸他头发。
“不会,这样显得我很重要,我喜欢被你重视。”她愉快地实话实说,拍拍顾砚后背,“但现在我们该研究剧情了顾总。”
顾砚怀里的温暖渐渐抽离,心里只有把她捞回来,再也不要松开这一个念头。
他泛白的指尖微微蜷了一下,最终没有抬起。
江染把刚刚的情况叙述了一遍,略过了黑蛇让她提防顾砚的部分。
蛇和鸦……蛇被关在水牢,乌鸦是古镇的吉祥物,二者之间必然存在什么联系。
说不定就是阵营的象征。
“他未必只是蛇妖。”顾砚提示着开口。
他忍着心口的酸涩,低声承认道:“他知道的消息恐怕比‘规则’更可靠,可以当作参考。”
江染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
茶馆墙上那幅不给碰的名画突然动了起来。
风俗画里,街上、船上、桥上的行人像翻窝的蚂蚁般从装裱的画轴中掉落。
呛人的焦烟从四面八方涌入,茶室光线骤暗,茶客消失无踪。
画中人身上的粗布短衫无一不沾着暗红的血迹,面孔焦黑融化,形状扭曲地朝角落的两人爬来,体型越近越大,逐渐逼近真人大小。
江染看了眼赠送的茶,杯中白色的山水纹样变作笔画繁复的符咒。
焦尸血口大张,凄惨哀嚎哭泣,黏稠的黑血从看不清样子的脸上一滴滴砸落在地,又被怪异扭折着蠕动的四肢拖出老远。
最近的甚至已经快要摸上江染的鞋尖。
江染躲开层层叠叠涌来的焦尸,一个旋身跃上窗沿,悄无声息摸了下口袋里多出的陶瓷玩具。
我们阵营还有这么多焦了的兄弟姐妹……性质不太对劲。
她刚准备拉着顾砚翻出去,就猝不及防被黑烟燎了一下。
江染剧烈咳嗽间,眼看着顾砚将那杯遗漏的茶仰头喝尽。
他喉间艰难地急急吞咽。
刚放下茶碗,他就牵起江染的手,拉着她再度往窗外翻。
这次畅通无阻。
二人奔出去老远,顾砚的脚步忽然缓了下来。
他眼含担忧地拉着江染站住,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慢一点,小心会飞走。”
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