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你怎么了?”江染刚问出口,就想明白了。
之前在古堡的柜子里他也这样,是恐惧症的一种。
顾砚撑着扶手倚靠在角落,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口喘息,剧烈颤抖,身子摇摇欲坠快要滑落。
到这种地步,他却还是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开口:“抱歉……我马上……”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江染紧紧拥住。
“抱歉什么?没事的,不要着急,深呼吸。”她语气冷静,拍着顾砚的肩背,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慌。
顾砚连抬手回抱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依靠在她身上一下下打着颤,呼吸紊乱粗重。
江染被他周身的清浅木香笼罩,清晰感受到他的气息倾洒在自己耳侧。
他快要脱力,但还在尽力克制自己的发作,不断尝试着平复呼吸,却始终无法做到,喘息间甚至夹杂着难以扼制的低吟。
“没事顾砚,不要忍着了,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江染不清楚该做点什么帮他缓解,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这样会好一点吗?”
顾砚无力地颤抖着迟迟无法回应,半晌后,江染才感觉到她发间被蹭了一下,是他在点头。
“好,我知道了。”她搂紧怀里剧烈发作一片凄惨的男人,另一只手抚进他发间,“我会陪着你,别着急。”
顾砚脑中缺氧一样混乱晕眩,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仿佛和世界的牵绊只剩下江染的拥抱,坚定到他骨缝都酸涩发疼。
他恨自己总是在她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为什么他有这么多无法隐藏的难堪?为什么偏偏被她看到?
他能听到自己杂乱无章的呼吸,感觉到自己剧烈的颤抖,却像是程序出错的机器,找不到控制自己行为的按钮,行为发狂一样怪异。
连自己的意识都快要感受不到,他心里还在翻涌着阴暗的自厌,痛苦又绝望。
顾砚眼睫发颤,紧紧阖上眼,只怕自己眼里苦涩的热意快要涌出。
胃里本来就沉甸甸难受,此刻早已被刺激得阵阵作痛,每一下抽搐都像是对他的惩罚。
顾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提出要来吃饭,江染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他只觉眼眶都一点点濡湿,强撑着偏开了头,怕忍不住落下泪来被她发现。
江染抱着顾砚,隐隐觉得他似乎比刚刚更加严重了,连喘息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细微又痛苦的哽咽,像是难受到极点。
她此刻恨不得自己当年读的是应用心理,能按照教科书来安抚他。
但现在急也没用,江染能做的不多,只能想办法让顾砚舒服一点。
她揽着怀里虚弱发颤的男人靠着墙壁坐下,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肩上,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
忽然,江染灵光一闪。
她翻出电量不多的手机,打开电筒,电梯里顿时亮了不少。
“顾砚,这样你会觉得好一点吗?”江染也不确定他怕的是单纯的封闭空间,还是和黑暗也有关。
顾砚浑身颤抖,发不出声音来回应她,又生怕被江染看见自己不知该有多狼狈的脸,只能勉强在她肩头蹭了一下,尽力把面容藏起来。
江染感觉他好像点了下头,干脆就把手电一直开着。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信号,而且还有顾砚的手机可以用。
顾砚被江染紧紧抱在怀中,脑中发昏,身上疼得厉害,很快连胡思乱想自责的精力都没有了。
他的思维因为缺氧变得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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