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天看他那神情,瞬间就明白了,陈良顺并不是不知道陈大夫人话中的漏洞。只不过陈良顺是个生性非常凉薄的人,亲情在他心中还不如几十两银子或者他的面子来的实在。即使在他陈良顺心中,他对那两个孙子也没有太多的深厚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和外孙之间早就分出了亲疏有别。自己女儿二十年前选的丈夫,对陈家没啥帮助,本就不是他陈良顺中意的。因此,对于他们所生的这一双儿女,也就毫无喜爱之情。即使今天过去之后,他也会惩戒陈家兄弟,但此时为了陈家的脸面,这盆脏水势必是要泼到李昊天身上。
李昊天枪林弹雨中都经历过无数次了,又哪里怕他那一点凶狠的神情,见他的外祖父明显是要包庇自己孙子了,对这外祖父他本来也没有抱太多的期望,无所谓的说到:“是的,这两锭金子确实在我这里。”
“孽障,不中用的人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上不得台面。”陈良顺一拍桌子,似乎显得极为气愤,说出来的话字字戳心,压根不顾及自己女儿女婿的颜面,“竟然连自己外祖母的寿封都要骗,我早就说过,二十年前……”
“老头子,你还让不让我过这个寿了?”陈老太太不忍心女儿女婿太难堪,罕有的出言打断了陈良顺的话,话语中都带上了一抹悲伤之意。
陈良顺遮掩自己陈家脸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继续借题发挥,向着李昊天手一伸,说道:“拿来。”
李昊天耸耸肩,不发一言,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小的锦袋放到了陈良顺手中。锦袋上面绣着两个金色的寿字,是专门用来做吉利封的袋子。
那陈大夫人并不管李昊天交不交出这两锭金子,反正这金子和自己也没关系,她本意是想以这两锭金子为借口,让李昊天一起把她的银子也还回来。现在见李昊天没有交出她那二十两银子的意思,有点急了,连忙在旁边说:“爹,他还骗了俭笔俭墨四十两银子。”
陈良顺又骂一句“孽障”,也不问缘由,再次把手一伸:“拿来。”
“陈老先生,事情可不像这位夫人说的这样。”
厅门口忽然传来一个人的话语声,李昊天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大柳。
大柳边朝厅内走着,一边三言两语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陈老先生,此事全程我都在旁边,您可不能被您孙子蒙蔽了,寒了外孙的心。”
毕竟是陈家举办的寿宴,大柳还给陈良顺留了面子,并没有直接说他拉偏架。
陈良顺见大柳穿着似乎是随从一类的人物,铁青着脸,眼睛中似乎要冒出火来,狠狠的盯着大柳说:“你是何人?”
大柳慢悠悠的说:“我只是一个随从,是跟随我家老爷柳成洲过来参加宴会的。”
“柳成洲又是何人?不认识,这是我陈家的家事,请闲杂人等不要干涉。”
“我家老爷是新上任的松县县令,是您让令公子三次拿着拜贴邀请来参加老太太寿宴的,您怎么说不认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