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中不可谓不憋屈。故而也忍不住上医院向正养伤的政敌佐佐木问罪去了。
共同看守犯人的今井信女非说牢里空气不好,跑到了屋顶去吹风。
七海一边忍受着定定的犬吠,一边感叹自己命苦,然后突然就有属下来请示说有人要进牢中去探望德川定定。
这死老东西还有谁会来探望?
心里一边嘀咕着,七海一边走到了牢门前。
门口等着的作僧侣打扮的人见七海过来,将斗笠往下拉了拉。
七海眼睛一动,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已经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空气中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
然而一瞬之后,七海突然身体一松,将手从剑柄上移开,懒洋洋地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转过了身去,口中嚷嚷着,“让他们自己进去,真是的,大晚上地把人吵起来神经衰弱了算不算工伤啊?!”
一边说着,一边拖沓着步子慢慢走远。
不久之后,进去探视的一行三人走了出来。身上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七海抱剑靠在墙上一言不发。
为首的那人路过七海的时候,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然后扶了扶斗笠似乎心情不错地走远了。
没过多久,冲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扔了一只苹果过来正好砸七海脑袋上。
七海手忙脚乱地接住,有些恼火地向冲田看过去。
却见冲田早已转身,背对着她向她挥了挥手,“队员一青七海,我以一番队队长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已被真选组开除了。拿着你的离职金,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七海神色副长地看着冲田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咕哝了一句,“离职金只是个苹果,真选组穷到这地步了?”
说完看了看手中随苹果一起丢过来的纸片,嘴角勾起,轻轻一笑。然后胡乱擦了擦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还挺脆。”
晚风中,七海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慢慢地走着,就这样消失在了江户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
在七海察觉了高杉的身份,却又故意将他放入牢房中行凶后,她就知道自己只能跑路了。
且不论德川定定是不是幕府的重犯,在正式的判决下来之前,她让其死在了自己的看守之下,玩忽职守甚至于通敌之类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如果茂茂公一系还得势,说不定还能将她保下来,但如今幕府是一桥派的天下,想必他们不会介意按死她这么一个小人物,顺便找找真选组的麻烦。
想来一桥派那边特意安排她来看守牢房本就有些奇怪。本来这样的看守任务一般是见回组负责的。
想起那天今井信女始终不见人影,还有高杉一行人的通行令,让人很难相信这刺杀行动没有见回组局长那个老狐狸的手笔。
至于阴她的人具体是谁,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放行高杉,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冲田随着苹果扔过来的是一张通往宇宙的通关文牒。她那嘴硬心软的鬼畜队长肯定是第一时间收到了她放人的报告,立马就做出了反应,以期能保下她一条小命。
只是这样一来,冲田自身便被牵扯了进来,起码要担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本来七海是打算自己跑路的,没想到却欠下了不小的人情。通关文牒对于流亡者来说不啻于一张保命符,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的。
七海随手将文牒放入衣兜中,又压了压遮脸的斗笠,悄无声息地潜回了歌舞伎町。
在逃亡宇宙之前,她还想到源外老爹那里拿件东西。自己的时间机器已完成了大半,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源外老爹似乎早料到她要来,直接便将她领到了地下工坊。
七海见自己的东西好好的还在,不由眉开眼笑。
源外老爹抽着旱烟,一边数落着,“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了,你还敢乱跑。不知道你现在是卧薪尝胆打入警察内部的攘夷组织的大人物么?”
七海卧了个槽,“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这么牛逼的人物?!”只能叹敌人太狡猾太有想象力。
源外老爹见七海拿了东西急着要走,不由说了一句,“你现在跑得掉么?如果有困难跟我说,说不定我前段时间研制成功的时光机刚好能派上用场。”
“哈?”七海一脸震惊地看向源外老爹,“你竟比我先做好?我不服。”
源外老爹用烟管给了她脑袋一下,“你那是什么眼神?”说完拿出了一摄像机模样的东西,“就让你开开眼界。”
七海嘴角抽搐地看向源外老爹手里的东西,“不要告诉我这玩儿意就是时光机。”
源外老爹一脸自得地点点头。
“这明明就是个摄像机啊混蛋!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成么?!”七海怒而摔了“摄像机”。
然后她就遭了报应。
事实证明,随便摔别人的劳动成果是要不得的。七海以她的亲身经历诠释了这一点。
只见一阵强光闪过,七海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台破损的时光机。
源外老爹将“时光机”捡起来,抽了口烟,站在原地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