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一样。
那时的他,一定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即便他站在原地,也等不到记忆中那个人面桃花的女子了吧……
离渊不善言辞,即便同凤音认识了几万年,能说的话也并不多。凤音想,这快冰窟窿恐怕也只有花璟那丫头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还受得了吧。
离渊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只说了四个字便没有了下文。离渊说:“说来话长。”
“……”如若不知一只手正在给昔芜输仙气,此刻,凤音真想冲到他面前给他一拳。她暴躁地跺脚冲离渊叫道:“说来话长你倒是给我说啊!”
“……”委实赖不过凤音聒噪的性子,离渊便将如何遇到昔芜,如何被月老用了红线天生一对捆了一路。又是如何遇到梦魔去到昔芜的梦境,再从七夜那儿确定昔芜便是花璟的过程,全部都轻描淡写地说给凤音听了一遍。
听完之后,凤音一时哑然。
心下想着等回了天阙,定要把月下老儿揪出来好好地教训教训。还天生一对,说来真是讽刺。
能够找到花璟,凤音心里自然是比谁都高兴。可是,偏偏找到花璟的人却是伤她最深的流渊。什么天生一对,分明就是一段孽缘。得知花璟也就是现下的昔芜,在饮下素昧平生之后忘尽前尘,凤音心里多少是高兴的。毕竟以往的那段记忆并不算什么美好的回忆,可偏偏,花璟分明忘却了一切,却还是遇到了流渊。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凤音垂下了眼眸,心下这样想到。
“……她,当真是阿璟吗?”凤音收了手,转身在床榻边上坐下。
其实,便就如同离渊所说:“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我能在她身上感应到阿璟的气息,只是……”凤音将目光转向离渊,明明是笃定的神色,却微微有些黯然。她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我……应当不是在做梦吧?”
离渊摇头,不是。
于是凤音便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沉默半饷她道:“找不到内丹阿璟便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离渊眉头微锁,轻声说道:“也许,这样也好。”
“好你个头!”凤音转头冲离渊大喊了一声,忽而有意识到昔芜正在休息,便只得瞪着离渊,压低了声音道:“阿璟是神女,再不济……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沦落妖道。
末了,她眼中露出一抹哀叹之色,扶额道:“帝君若是知晓,怕是一定会拔光我的凤凰毛。”
“……”
昔芜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
她坐起来撑了个懒腰,跟宿醉似的只觉得脑子里头跟装了一坛子浆糊似的,晕的很。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房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正拖着腮,想着等会是直接带明砂会琅邪山,还是再在人间玩一转的时候,便被三声扣门声打断了思绪。
昔芜穿好鞋子,想着应当是店小二过来送洗脸水。哪里知道,当她打开门之后,看到的,却是离渊那张如今开来已是有些顺眼的脸。
“你……”你不是回去找你家叶姑娘去了吗?看着离渊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昔芜心中这样想到,却是随即绽放了一个极美的笑容。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情极好。后退了几步,让离渊进屋,昔芜笑着给他倒了杯水,笑着问道:“道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都知道我是道长了。”离渊接过昔芜递过来的被子,缓缓说道。
“也是!”
门外的凤音在听到离渊这句话的时候,抱着手臂冷哼一声,想到这个流渊,看不出来嘛,在人间的这一千多年里,什么时候会说冷笑话了。她撇了撇嘴,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裙摆,又抬手拢了拢鬓角的发簪。觉得一切妥当之后,方才轻咳了一声,也转到了屋子里。
“哎?”昔芜初见凤音的时候,心中便是一种这姑娘看起来好有气势的感觉。
凤眼边上画的貌似是宫廷里的公主们,近年来流行的桃花妆,可仔细看却又不像,更为精致。而那一对眉毛,也不是时下流行的柳叶眉,眉尾挑起,染了胭脂,虽然张扬,却更显媚色与英气。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落雪,你喜欢的凤音终于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