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力解释什么,场面也就越发显得尴尬了。
戴夫人当然无法解释——如果说秦阁老夫人赏了戴如玫一朵珠花,这只是日常交往时的礼节性赏赐,为何却偏是秦修仪赏下来的这朵碧玺花,而不是旁的什么?
这朵珠花既是出自秦修仪之手,其中的含义便已经很特殊了不是?
再者说了,哪怕秦阁老夫人出于拉着戴府下水的目的,这才心怀叵测将这朵碧玺花赏给了戴如玫,戴府若是不想与秦阁老府上搭上什么关系,也完全可以不上这个当,更不会在今日的宴席上,叫自家女儿戴着这朵碧玺花前来赴宴。
戴夫人想通了个中利害,不由得暗恨自己今早为何没将庶女叫到跟前,再将她仔细打量一番外加叮嘱一番。
如今可倒好,就是因为她养女儿养得漠不精心,便令这丫头炫耀般将那朵珠花戴了出来,哪怕是长了一百张口也说不清了,她回家后又该如何与自家老爷交待?
戴夫人也就不等众位女孩儿顺着肃宁伯夫人的叮嘱挪去偏厅,便已是忍不住恶狠狠的看向戴如玫。
只可惜她既不是个当众教女的性子,又不敢真在温靖侯府摆出这样的泼辣做派,她那凶狠目光也不过是一纵即逝,连带着到了口边的话也吞了回去。
她是想狠狠的当众责问玫姐儿几句,譬如我不是早告诫过你了,那秦阁老夫人赏的东西不但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还是要害我们家的……
说白了便是母女俩当众唱一出戏,也好用来蒙蔽众人,好叫众人觉得秦阁老夫人居心叵测,她们戴家母女二人却是无辜之人,连带着自家老爷,也不曾生过另攀高枝的心。
可玫姐儿的资质那般愚钝,哪怕她真敢将这话说出口,这丫头还指不定会怎么拆台呢。
那若是等着玫姐儿当众喊出,母亲您不是早答应了秦阁老夫人,等明年便将我与三皇子的亲事定下来,怎么如今却换了说法儿,且不说这是弄巧成拙,单说她的脸又该往哪里放?
戴夫人也便彻底放弃了所有挣扎,却不知韩宓已是从头到尾将她的各种神色全看在眼里,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些许微笑。
庄岩早些天便已特地跟她讲过,说是戴大人已经不可靠不假,连带着那个前去她家门前左右窥探的戴家小厮,也早被庄岩设计弄死了。
可是秦阁老夫人到底对戴夫人承诺了什么,庄岩却尚未摸清底细呢,直到今天目睹这一幕又一幕,韩宓的心里这才算彻底有了数儿。
她就一边笑着请众位小姐妹先往偏厅去,又一边小声和庄媛道,她先去跟她祖母说几句话,等将老太□□抚一番后,她随后就到。
话说戴如玫头上那朵珠花可不单是肃宁伯夫人认识,韩宓当然也是曾经见过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刻意盯着戴如玫不放,先是惹得戴如玫怀疑起了妆容不整,最终又终于逼得戴家母女二人当众出了丑露了馅儿。
只不过在前世时,这一朵珠花并不曾落进戴如玫手里,而是由秦阁老夫人赏给了另一位人选,那便是孙连堂的三孙女孙雅静,这位孙三姑娘后来也真的如愿做了三皇子的侧妃。
今世这个受赠珠花的人选却变成了戴如玫,想来这是秦阁老那厢已经嫌弃了孙连堂,嫌弃他尚未如何对韩云枫动手,便先摔断了腿,又折了孙氏,也便转头盯上了戴大人?
暂且不论戴大人本就比孙连堂的官职高,这样的联手起步更高些,只说戴大人明里还与温靖侯府交好,这便更比孙连堂作用大呢!
这就更别提孙连堂已是铩羽不止一回了,秦阁老若不将他当成弃子那才怪……
可惜韩宓再怎么有前世的经历在,也便迅速认清了秦阁老的企图,却到底不能对谁诉说。
她就缓缓走到她祖母身边,附耳对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转头又来到窦氏身旁,请这位二夫人稍微照看她祖母一番,待得了窦氏的笑着点头后,这才又对众位夫人屈了屈膝权做告退,一路往偏厅走去。
谁知也就在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偏厅门内,戴夫人便转头看向了韩老太太,又笑着对韩老太太道,我瞧着宓姐儿虽然出身不高,这行为举止倒比我们玫姐儿庄重多了。
“老太太您也瞧见了,我们玫姐儿方才有多毛糙,真是叫我操心得很呢。因此上晚辈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请老太太点个头。
“我想叫我们玫姐儿今后多与宓姐儿走动走动,也好叫她跟宓姐儿多学着些,您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