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死了,可是幕后主使冯大还活着,并且霸占了我家的财产,我不会放过他的!”西门如兰梨花带雨般哭泣道。
梵羽冷笑道:“你难道还想杀了冯大不成?”
西门如兰针锋相对道:“有何不可?”
“据我所知,冯大并非奴隶籍,杀了他依据大宋律法,你是要偿命的。”梵羽说道。
西门如兰面上划过一股坚毅之色,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梵羽戏谑道:“好一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多伟大多了不起啊。你倒是快意恩仇了,可是金哥怎么办?他才四岁,如今没了爹,娘又病入膏肓,现在就连你这个亲姑姑也不管了,他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呢?”
西门如兰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此刻蓦然想起还有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外甥需要照顾呢,那可是西门家最后的一点骨血,自己怎么能置他于不顾呢?
另外还有芹儿,她生产之后身体就一直羸弱,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呢?
念及于此,西门如兰意识到刚才说出的那番话太鲁莽了,登时羞愧难当,低头不语。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因为杀冯大而死,轻于鸿毛,太不值了。我本来以为你读过几本书,遇事知晓轻重,如今看来,和那些站街对骂的泼妇没什么区别,真应了古人那句话,胸大无脑!”
梵羽的话音落地,西门如兰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俏脸憋的通红,最后愤愤的一跺脚,指着他道:“你、你……你这无耻的登徒子,古人什么时候说那句混账话了?”
原来,古人有束胸的传统,而西门如兰因为幼年丧母,身边又没有年长的佣人照顾,以至于对这些女儿家的私密了解甚少。
待到她发觉身体部位变化的时候,再束胸时已经晚了,以至于胸前的那对玉山总是比别人大一号,即便是紧紧的束起来,也无法阻止它的野蛮生长,这令她极为苦恼。
按照古人的审美思想,往往以小巧精致为美,拿女人的身体来说,所谓的“樱桃口”、“杨柳腰”和“三寸金莲”便足以说明。
在这种畸形思想的熏陶下,女性的乳房形象也就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晶莹玲珑的特征来了,一痕雪脯,含而不露,便是以丁香小乳为美。
梵羽在阳谷县生活有段时日了,在他接触的人中,数西门如兰的胸围最傲人,即便是被人开发过的潘金莲也没法和她比,因而一时口不择言,说了出来。
当下梵羽自知失言,装模作样的思考了片刻,面露无辜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许是今人说的吧。”
西门如兰恨不得再给这个可恶的人一剑,眼前之人正经起来的时候也算是个君子,只不过犯起混来,比县里的地痞流氓更加的可恼可恨。
梵羽察言观色,见西门如兰羞愤中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想让我帮忙就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需要帮忙呢!”
西门如兰最见不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本来还想开口求他的,此刻倔强起来,说道:“谁要找你帮忙了……”
“真不需要?”
梵羽贱贱的眨了眨眼睛,旋即道貌岸然道:“那你可别后悔……我开始看书了。”
西门如兰听了,抿着嘴唇,鼓足了勇气道:“我想为我大哥报仇!”
“想为你大哥报仇,并且是光明正大的通过大宋律法来为你大哥报仇,但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想起我这个狗头军师了,对不对?”梵羽问道。
西门如兰点点头,她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使她莫名其妙的相信眼前这人一定有办法,那种感觉很玄妙,根本没有任何缘由。
梵羽收起书,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徐徐道:“老实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大哥是我的仇人,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他死了,我应该开心才对,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西门如兰低垂着眼睑,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求人,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一个尴尬境遇里。
“想从冯大手里夺回你们家的财产……我觉得,不太现实。”梵羽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西门如兰见他肯帮自己,忙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从没想过要回来。我大哥确实罪有应得,落得这样的结局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他应该接受律法的惩罚,而不是被冯大这种阴险小人设圈套害死,所以我只要冯大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