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磕着头说,“我这三年来被鬼折腾得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哪有钱缴营业税?”
“胡说!”小头目怒喝道,“这五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老爷们是干啥的?这么富的大财主到了你家,你还叫什么苦?今天我们发现了五个,不知我们没发现的还有多少?有多富?”
王吉祥忙说:“奶奶,这些和尚老爷不是来住店送生意的。是给小人来捉鬼的!”
小头目笑了:“一个瞎子也能捉鬼?两眼一抹黑,看不见鬼,不知鬼藏在哪儿,怎么抓?骗人说谎也得有点谱啊!”
王吉祥指着普照忙说:“最会捉鬼的是这位小师傅!”
小头目盯着普照,问:“你会捉鬼?快捉个鬼让我看看。如果你真能捉出个鬼来,我就暂不收吉祥旅店的营业税了。捉不出来,你们每人先掏一百大钱给吉祥旅店缴营业税!快捉!鬼在哪里?”
普照恼了:“我看你就是鬼!你看你这可怜穷瘦模样,不可怜同情自己,却为虎作伥,敲诈勒索起和自己的一样的穷骷髅。你再*人太甚,看我如何把你当鬼捉起来!”
“普照,不得对官爷官奶们无礼。”鉴真忙止住普照,趁众人争吵不备,将手中蜘蛛拐杖一抖,化作一锭金光灿灿的百两大金锭,单手托给小头目。笑眯眯地说,“官奶奶,贫僧就这么一点钱财了,权当贫僧替吉祥老施主缴清所欠税收,孝敬诸位官爷官奶吧?”
三个小吏望着金光四射的大金锭,顿时眼睛停止了转动,呼吸停止了运行,脑瓜子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小头目从惊愣中清醒过来后,慌忙抱上大金锭,腾出一只手打开纸夹内的账本,一笔沟消吉祥旅店的名子,向鉴真点头哈腰一阵,一阵风地走了......
“佛爷!你怎么把那么多的钱给了这些吸血鬼?”王吉祥夫妻俩又拜倒在鉴真脚下,说,“我欠的税收根本没有那么多啊!这一锭金子,不知要救活多少人的命呢!”
鉴真又搀扶起王吉祥,笑着说:“老施主,在我们东方佛家人眼里,金钱是万恶之源!贫僧有几句顺口溜《金钱歌》,溜给施主听。”
吉祥老夫妻慌忙作揖打躬地说:“谢谢佛爷给蝼蚁们讲经说法!”
思托、玄朗、普照也忙撺掇鉴真说说这个《金钱歌》。
鉴真长叹一声,随口唸道:
“钱钱钱钱钱钱钱,它是万恶之本源。
世上无钱实不行,神佛也会丢衣衫;
世上有钱更可怕,妖魔鬼怪出其间。
阴阳盼人天天死,吹吹打打好挣钱;
医生盼人天天死,卖药针灸好挣钱;
瓦匠盼人屋早塌,修房添瓦好挣钱;
裁缝盼人衣早破,缝缝补补好挣钱;
捕快盼人多犯罪,警贼为友好挣钱;
法官盼人多告状,衙门大门都朝南,
吃了原告吃被告,敲诈勒索好挣钱;
吏官老爷盼贪腐,买官卖官生意欢,
拿钱买官官捞钱,钱权交易终为钱。
谁能使人不捞钱,他是天下第一仙!
其实人人都要死,死时难带一文钱。
看破红尘作节制,吃饱穿暖就如愿。
为民造福千秋名,尧舜垂名天地间。”
王吉祥夫妻和普照师兄弟们听着鉴真的《金钱歌》,都感概不已。芸芸人世间,事实果真如此!
你看,那些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草丛里爬的,水里游的,从早上太阳出山开始,直到日落西山天黑,成天价忙忙碌碌,你争我斗,还不是为了一张嘴巴填报一个肚腹?你看这蚂蚁似众多的人,一个个天亮起身,天黑歇息,成天价忙忙碌碌,种田的,做工的,打渔的,经商的,教书的,行医的,当官的,打架的,骂人的,行乞的,骗人的,做贼的……三百六十行,七百二十类,哪一个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弄金钱?
众人听着都感慨不已。
时刻时间过得真快。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晚饭毕,王吉祥就把普照和思托领到告状迷上吊死的那间旮旯房里,点亮蜡烛,收拾好床铺,然后胆颤心惊的匆匆离开了。
普照和思托提心掉胆的和衣躺在床上,专心地等待着讨钱鬼的来临......
一弯残月从东天云层中疲惫的慢慢钻出来,一寸一寸的升上中天。吉祥旅社小院二楼飞檐上,一只猫头鹰在吼叫着令人毛骨酥软的恐怖......
月光下,一个隐隐绰绰的骷髅黑影向普照和思托所在的客房窗口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