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属下听令便是。”冷怀泽的身上,还远没有那种铁血的气质。可沉默的他自有一种令行禁止的风范,让旁人倒是不敢轻易对他说三道四。
他的内心里,倒是想要主动出击,去跟北蛮决一高下。
最近两个月以来,北蛮主动过来侵扰。送到镇西军大营的报告,都被他抄了下来。按照于小暖教过的最简单的统计方法,冷怀泽从数据里看出了一样东西。
这些北蛮有些太过虚弱了。平日里与镇西军在马背上作战,常常是北蛮死伤七八个,镇西军就要死伤十一二个。
而在这份数据里,冷怀泽看出来的,是北蛮在以命换命,却也只能勉强落得两个北蛮换一个镇西军的下场。
冷怀泽对于自己的数据计算能力,还是颇有自信的。而他没有张嘴,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在太过年轻,职位也仅仅是个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而已。
将军深深地看了冷怀泽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白面青年倒像是吃了一盆红辣椒似的,话里话外都呛得很。
“状元郎,莫不是怕了北蛮?”
冷怀逸轻轻捏了捏拳头,表情不变地摇头:“吴校尉说笑了。”
“既然不是害怕,那不如咱们……打个赌?”
冷怀泽垂下眸子:“赌什么?”
“不如你我二人各带一队,去探探北蛮的虚实。先回来且打探清楚的为胜。”白面青年歪扯着一边的嘴角,抱着肩膀去看冷怀逸。
冷怀逸却没直接答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正中的将军。
将军刚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如此,你们便各领一队人马,去草原里探上一探。”
“是!”
“得令!”
十二月份的草原,实在不是出门的好去处。
满地枯黄的草杆子,让战马的吃食都颇为困难。
轻轻抚了几下爱马的脖颈,冷怀泽这才盘膝与麾下的士兵坐在了一处。
“冷头儿?”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缩着脖子嘿嘿一乐。
冷怀泽轻轻挑眉:“怎么?”
“我就是听他们说,冷头儿你是状元郎。”男人咽下嘴巴里的干饼,略带谄媚地笑了起来,“冷头儿,给我们讲讲考状元是怎么考的呗!”
“要考文治和武功,第一天就拿毛笔答题,后面才是测试个人武艺……”
冷怀泽正说着话,忽然整个人的身子僵了僵:“二狗,听听!”
那个抢先跟冷怀泽搭话的汉子纵身跃起,将身体的姿态调整为俯卧在地。
耳朵紧紧贴着地面,二狗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
再起身时,二狗的嘴唇禁不住地哆嗦:“冷头儿,不好……”
能让他如此紧张,估计敌人至少也有己方的数倍以上。
“全体警戒,准备上马!”冷怀泽一个鱼跃,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剩下的十几个人,顶着满脸的肃杀之意,将盾牌从马身上取下。
肩并着肩,那一排盾牌在身前组成了一道坚实的围墙。
冷怀泽的眼神,也早已凝重肃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