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无忌并未在钟秀宫里贴身服侍皇帝。
拿着那小布片,丁无忌满脸严肃地挥退了怀玉身边的所有人。
房门关起,他却看也不看那布片一眼,反而大剌剌地坐在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怀玉一个翻身,利落地走过来,为丁无忌斟了杯茶。
“演得不错。”丁无忌只是拈着茶杯摇晃了几下,让茶水保持在将洒未洒的状态。
怀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大大咧咧地说道:“总没有背什么参同契那些劳什子道文困难。”
丁无忌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未必就已经失了戒心,你还是多留意些,莫要误了大事。”
“我晓得的。”怀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丁无忌。
“等这次的事了了,你的解药我自会给你。”说完,丁无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怀玉离他远些。
眼中闪过一抹纠结,怀玉低了低头,还是乖乖地回到床上躺好。
丁无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墙角的水漏忽然翻转,洒出一片银亮亮的珠光。丁无忌豁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打开复又关闭,将阳光再次封绝在房间之外,怀玉的眼角忽然有些晶莹:“你到底知不知道,每次我想到的,都是你……”
只是她的声音太过低沉,低沉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只如同过山风般拂得她的脸颊一片苍白,再不留半点痕迹。
钟秀宫那边,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声音才渐渐散去。
面色红润的皇帝却依旧面沉如水。
“陛下,咱们去哪里?”候在门外的丁无忌殷勤地弯着腰。
皇帝沉吟片刻:“算了,回御书房罢。”
“是。”丁无忌搀着皇帝上了步辇。
步辇一摇一晃,晃得皇帝格外心烦。
眼见着他的眉毛几乎就要皱到一块时,御书房终于到了。
“陛下慢些。”丁无忌的腰几乎快要弓到九十度。殷勤的态度让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打消了将抬辇人惩治一番的想法。
小腹依旧烧得厉害。
钟秀宫里的那两个,是他特意从后妃里挑的年轻的。
可没想到的是,陈贵人和冯常在一起,依旧赶不上怀玉。
不对,是连怀玉的一半都远远不如!
还不等他的心法运转上半个周天,冯常在就已经翻着白眼倒了下去,着实大煞风景。
看上去健壮些的陈贵人,也没比冯常在多坚持多久。
若是怀玉一日不能康复,那他的修炼岂不是一日不能继续下去?
想到这里,皇帝只觉得小腹的炽热突然上顶,顶得他的脑子里也开了锅。
一脚将御书房地面正中新摆放的巨大香炉踹翻在地,皇帝回头对着丁无忌吼了句:“到底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丁无忌连忙跪倒在地,看向皇帝的眼神里满是赤诚。
不急着回答问题,丁无忌反倒笑得开心:“恭喜陛下,神功大成!”
“嗯?”皇帝的眉头拧成个疙瘩。
丁无忌指着地上的那个香炉:“这是内务府前几日新贡上来的,说是重逾千斤。”
皇帝的眉头顿时散开了。
方才他踢那一脚的时候,可还没怎么用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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