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芸此时已经恢复了意识,在旁人的搀扶下,倒也勉强可以挪动。
对着曹母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曹芸的脸上反倒带了些歉意:“母亲,对不住,是我太不小心了。”
曹母叹息一声,轻轻抚了抚曹芸的头发:“傻孩子。”
前院的厢房,此时空出了一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正坐在屋里小口小口地啜着奶茶。
“曹姑娘,这边。”于小暖对着老大夫点了点头,随即搀着曹芸坐到了大夫的对面。
老大夫赶紧咽下嘴里的珍珠,作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是何症状?”
于小暖大概描述了一下,老大夫又认真地号了号脉:“外邪入侵。”
曹母急切地盯着老大夫,直到看他仔仔细细地开好了方子,这才松了口气:“既然无事,我们就先回府了。”
于小暖满是歉意,张罗着要将曹家人送出院外。
收拾着药箱的老大夫摇了摇头,嘴里随意地念叨了一句:“这边风水不大好啊,今天又是砸破了头,又是染了外邪的。”
砸破了头?
于小暖突然灵光一闪,动作随即定格:“您说的砸破了头的,是哪家?”
“不就是你们后院那家侍御使,家里的小孙子贪玩,在后院的草丛里捉蛐蛐,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小瓶子,正巧砸在了头上。”老大夫撇了撇嘴,“若不是知道你们这院里都是知书达礼的女眷,怕不是早就要找上门来了。”
曹母把这对话收到耳中,脚步也是顿了顿:“莫不是那贼人丢的?”
于小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凑到曹母耳边,低声道:“我去找证据,莫要让谢苇杭走了。”
“您且跟芸儿姑娘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于小暖说着话,从水吧拎了个饮料礼盒,随即飞跑出了院子。
门口站了个男子,于小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咦,怀泽,你怎么在这儿?”
冷怀泽连忙跑到于小暖身边:“我中了武状元,来跟小暖姐姐报喜!”
“恭喜恭喜!”于小暖笑眯了眼,刚刚的郁闷被冲淡了八分,“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
冷怀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暖姐姐这是要去哪?”
“正好,你陪我去后院的侍御使家讨样东西。”
说着话,二人脚步一转,已经到了后巷。
叩叩几声门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老仆出来应了门:“二位是?”
“我们是后院一方馆的。”于小暖笑吟吟的,“听说贵府的小少爷今日受了些伤,特意过来探望一番。”
老仆知道一方馆是于家的背景,倒也不敢怠慢,拱了拱手:“二位稍等,我去禀报老爷。”
许久,老仆才重新打开了院门:“二位,里面请。”
这院子的格局,跟一方馆倒是颇为相似。
一名瘦弱的老头正坐在正厅里,时不时地咳上几声。
于小暖知道这是正主,赶紧过去见了礼。
瘦老头看着于小暖,心情也是复杂。
之前就知道后院有这么家邻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方才听老仆说,她是听闻自家小孙子受了伤,这才特意过来的。
之前自己就在猜测,这瓶子不会无缘无故地从天而降,只不过后院的女眷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自己才没主动过去问罪。
现在看来,她是来赔礼的?